四月十五日,晴。
萧靖川一部自涞水石圭山-北坨-三坡镇一线,渐抵九龙镇。
此一路,正经大道山路一条都未敢走,只在半山腰的山林子里寻小径穿行。
刘芳亮所部,在得李自成口头令言后,亦自紫荆关、涞水县两路方向,派兵士队伍进山探查,但终因重重山峦阻隔,并未进入太甚,遂完全不得萧郎部队之踪迹。
没两日新鲜,便也尽皆应付差事,不复后继了。
只偶尔出得几小队人,装装样子,敷衍了事。
是日晚间,萧靖川领带队伍回得九龙镇东北向半山腰新建兵营。
王传武留守此间,见得萧郎回还,那别提多高兴啦!
问了才知,两日前,齐大勇带人运动去了百瑞谷方向,说是要在那谷中村寨里,再募些兵勇回来,甚为积极!
萧靖川就着话头,一问方知,这王传武、齐大勇两个,在萧郎带兵出去这十来天里,竟又募出千余乡勇来!
为此萧郎甚是满意!
队伍尽归军寨后,犒军宴饮不能少,直至子夜时分,兵士们才堪堪回营房睡下!
此一觉,众将士皆睡的甚是香甜!
............
到得十六日晨早,天光未亮。
萧靖川便被营寨中晨起兵士们操练之喊杀声猛然震醒!
待其出得营房,现下校场上,已分列各部,各队比着赛,叫着劲,整训起来,场面火热非常!
“啊......”
“老萧啊!这将士们干劲儿挺足啊!”邱致中从另间房里出来,哈欠连天,抵近言语。
“呵呵,这多好!”萧靖川回。
随致中揉着惺忪睡眼,定睛再瞧,只见校场之上,培忠一部还算正常,正操练队列演练守城之法!
虎臣与王传武部就玩儿的有点狠啦,两部兵丁整训到一处,两两一组,拿着木枪,正发狠混打在一起,场面热烈,兵士近身搏斗起来,毫不留手!
“哎呀,老萧啊,虎臣跟传武这种练法不成吧?!”致中无不担忧,忙同萧郎言及。
反观萧靖川却似毫不在乎,淡定的很。
“嗨,叫他们练吧!”
“伤筋断骨都不打紧!”
“宁可练兵的时候断几根骨头,也好过战场上真刀真枪打起来丢了性命强啊!”
萧郎坚定回言,致中深以为意,不再话下。
“诶?对了,飞宇(邱致中)呀,见到铭禄没有?!”萧靖川转了话头,问言。
致中摆首,他亦刚起,自是无从知晓。
“马铭禄?!”
“铭禄!”见势,萧郎原地高声唤起来。
片刻功夫,底下校场某处,马铭禄听得喊声,呼喊回言,并亦快步朝萧靖川奔来。
“将军!”
“将军,你叫我!”
一阵疾跑,马铭禄抵近萧郎跟前。
“呵呵,咱这次缴获物资,都归仓了吧?”萧靖川问言。
“恩,将军放心,都以查验妥当,尽数归兵营里的大仓内了!”铭禄回。
“哈哈,好,好啊!”
“还有,咱回程路上,我与你说的,此次发兵攻打易县、涞水县,前后甚是顺利!”
“遂此番随队开拔的兵士乡勇,每人赏钱二两,你今儿晌午过后,总出个名目来,挨个发放,不得遗漏一人!”萧郎令。
“是!”铭禄回。
“至于阵亡兵士嘛,抚恤金按成例,每人三两,再加赏钱,共五两,必须妥善交付家属!”
“跟咱自京城出来的老底子兵,暂发不到家中的,就留置军中,但一定要同兵士们讲清,并额外另立账目,将银子备好!”萧靖川事无巨细,再行嘱托。
“恩,是,末将明白!”马铭禄拱手言辞。
“唉!如今兵马一天多似一天,一些规章兵律,该在军中普及亦要多做普及呀!”
“铭禄,新募兵丁分派各部后,军中掌军纪的军正,可都遴选得当,依次分派下去没有?!”萧郎再询。
“额......,将军,这个倒还未来得及预备!”
“容后一两日,我仔细甄差考量后,再按制分派吧!”
“将军您也知道,这队伍里掌军正之人,德行操守,忠义刚直为要,遂......”
铭禄为难踟蹰。
“呵呵,德不配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