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早上,四人一同来到种师道府上,书房传来读书声,张明远等人悄悄走了进去,“一个个好生了得,进来也不吱一声。吓我一跳!你们怎么这么久都没来城里玩呢,真是想死我啦!”种浩被四人同时轻轻一拍,唬了一激灵,转过头,又惊又喜,笑道。“看看你,还吓一跳,胆小鬼。我们怕打扰你,因此就没有声张,真是佩服,读书读到这般境界,乃是出神入化,天下莫可能及了。浩兄有所不知,山上事多,师父让我们研习太平剑法,俗客也多,上山拜访的也不少,故而忙的很,自然没空下山。干爹和干娘呢?怎么没看到他们二人。种溪又出去找朋友了不成,如何看不到他。”张明远道。
种浩道:“我爹和我娘、种雪,还有我家娘子姚月去姚平仲将军府上去了,说是一会就回来。种溪的确出去了,他要准备去东京,一年一度的国画院赶考,快到了。”张明远问道:“姚平仲,何许人也?”看向种浩。“你见了亲自去问好了。”种浩道。“明远也是三岁小孩,听说陌生名字,总爱打听个刨根问底。浩兄已经说了是个将军,自然与干爹是故交。你又何必问个没完没了。”张明远道:“既然如此,我当哑巴好了。”随即闭口,一言不发。
“那我们都一言不发,静悄悄好了。”种浩乐个不住。费无极道:“我说呢,静悄悄的。往日我们到厅堂门口,就听干娘叫我们了,实乃未见其人,先闻其声。今日,干娘不叫,却很不习惯。还有种溪,时常躲在廊下,吓我们一跳,那小子最爱捉弄人。”种浩见张明远、费无极身后有两张陌生面孔,就看向那二人。只见一个肥头大耳,一个人高马大。
“我来介绍一下好了。”费无极拉着扁头,看向种浩,随即笑道。扁头却捂住费无极的嘴巴,一把将费无极拽到旁边。费无极愣了愣神。只见扁头拱手道:“俺扁头乃终南山太平草庐大弟子,名声显赫,素来不显山不露水。正所谓:‘真人不露相,露相不真人。’此番下山,到贵府。也没什么大事,就是来京兆府长安城体察一番民情,听说种家军让西夏党项人闻风丧胆,俺却不信。不知种浩兄弟有何见教?”说话间,背着手,一副傲视群雄,俯视苍生之状。种浩心里早已乐个不住,但初次见面,不可取笑于人,便轻轻点了点头。张明远、费无极早已忍俊不禁。
阿长见扁头这般模样,实在可笑,就自我介绍道:“在下阿长,见到浩兄实为万幸。你种家军名扬天下,我终南山佩服。”说话间拱手致意,可阿长高出种浩两头,这拱手间,种浩迫不得已要仰视阿长,脖子自然很累。种浩见扁头依然昂首挺胸,威风凛凛,立马上前拱手道:“莫非兄台想比试武功?”“岂敢,岂敢。俺乃读书人,不会武功。”扁头素闻种家军威名素着,种浩武艺超群,顿时咽口唾沫,咧着嘴笑了笑。
阿长笑道:“昨晚你还说,打败种浩,不出三招。打败种溪不出一招。”费无极寻思,要激将一番扁头才好,想到这里,随即道:“你路上还说,终南山弟子个个文武双全,对付种家军绰绰有余。这会如何改弦更张,哑口无言,胆小如鼠,岂不令人耻笑?”
正在此时,一言袭来,“谁口出狂言,居然一招就打败我了,我有那么差强人意?岂有此理!是谁,给我站出来。”众人转过脸,只见那种溪也学着扁头,昂首挺胸之际,双手叉腰,威风凛凛间,站在门口,伸手一指。只是扁头肥胖,种溪瘦弱。扁头见这样一个小男孩,虽说个头很高,却不如自己魁梧,心下不以为然,伸手问道:“哪家小孩,跑这里冒充种溪。岂有此理?”也吹胡子瞪眼。
种溪挠了挠后脑勺,用手指头指向扁头,掷地有声道:“你这肥头大耳,是何许人也,跑到我家做什么,还说我冒充种溪。我自己冒充自己,我傻啊。”阿长道:“小屁孩,没大没小。”种溪看向阿长,上下打量一番,乐道:“傻大个,你长这么高,是想和骆驼比身高么?”随即拉着阿长的手微微摇了摇。
“放肆,溪儿,你如何这般无礼。客人前来要见礼,你不可无礼。”此言一出,众人看去,原来是种师道走了进来,训斥开来。又听一语落地,“官人,你就念在溪儿年幼无知,且饶过他这一会好了。”那尹氏也走了进来,劝慰道,一面又向扁头和阿长赔礼道歉,予以安抚。种溪马上走到尹氏身边,挽着她的胳膊,不动声色。张明远、费无极介绍一番,众人才算不再陌生。
“爹爹,姚月、种雪为何没进来?”种浩看种师道身后,问道:“莫非她二人又去厨房了不成?”尹氏道:“她们与姚平仲又去姚古将军府上去了,几个小姐妹好久不见,聚一聚。怎么,你们小夫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