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风吹草低见牛羊’了。”张明远道:“还是那句话,耳听为虚,眼见为实。我等不可坐井观天,以免贻笑大方。不过对雄州一无所知怕是不大好,还望师父赐教。”
李长安摇摇头,执拗不过,只好介绍道:“大唐末年,节度使各自为政。幽州节度使朱韬建了个瓦桥关,那瓦桥关便属于幽云十六州。石敬瑭那厮为了一己之私,把幽云十六州拱手送给契丹人。周世宗柴荣后来夺回了瓦桥关,并改称雄州。并让陈思让做了首任雄州知州。我大宋太祖皇帝登基大宝以后,还让陈思让做雄州知州。如此说来,陈思让便是我大宋首任雄州知州。”
费无极问道:“契丹人岂肯善罢甘休?”李长安道:“那是自然,太平兴国五年,辽兵围瓦桥关,我大宋守将战死,我宋军便败退而去,辽精骑渡河追击至莫州,可谓狗胆包天。至道元年,辽兵夜袭雄州,知州何承矩出城与辽兵酣战,大败辽兵。咸平三年,辽兵入侵我大宋,真宗皇帝亲征,至大名府,辽兵闻而退,便有了‘澶渊之盟’。”
张明远问道:“这何承矩莫非是第二任雄州知州了?”李长安道:“这个为师倒没考证过,无从得知。不过此人的确非同凡响,那么多知州,雄州百姓如今还时常怀念此人,可见何承矩深得民心。他在雄州有两大政绩,一个是种树,一个是挖湖。”众人交头接耳,议论纷纷。大嘴也一脸茫然,不知其中原委。众人皆以为李长安在开玩笑罢了。
扁头乐道:“雄州地处宋辽边界,靠种树和挖湖,便可阻挡契丹铁骑,怕是开玩笑罢了。俺以为,还是要枕戈待旦,让我大宋也有许多铁骑才是。”
阿长道:“你懂什么,我可听说这何承矩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。四进四出雄州,便应了那句话,叫做‘功成不必在我,后人自有评说。’”
张明远对此记忆犹新,笑道:“这可是我干爹的至理名言。”费无极道:“莫非阿长师哥听过这句话?”阿长道:“那倒不是,这句话乃是我顿悟而出的。”
李长安赞不绝口:“如此顿悟,可见用心良苦,后生可畏。”大嘴道:“可惜世人皆知此理,但难以全始全终。为功名利禄而勾心斗角者,比比皆是。”
扁头道:“听说我大宋西军与东京禁军便明争暗斗,那西军里有种家军、姚家军、折家军,皆明争暗斗。”
阿长道:“别说武将如此,文臣也是如此。文人墨客本来就心眼小,如同笔尖。朝堂之上唇枪舌剑实乃家常便饭。武将为了邀功请赏,也是互相争强好胜。这‘功成不必在我’怕是只可说说罢了,做起来难上加难。”
费无极道:“人心不足蛇吞象,世人哪有不争强好胜的。”张明远道:“争强好胜未必不是好事,就看如何争强好胜。”
李长安道:“明远所言极是,公平对决也未尝不可。如若没有争强好胜,哪有争先恐后。都不去为国为民,都贪生怕死,都碌碌无为,何谈建功立业,光宗耀祖?周秦汉唐,历朝历代,皆是如此。如若秦始皇不争强好胜,哪有一统天下。如若汉武帝不争强好胜,哪有丝绸之路。如若唐太宗不争强好胜,哪有贞观之治。如若我太祖皇帝不争强好胜,哪有大宋今日的幅员辽阔?”众人点了点头,深以为然。费无极却不以为然,看向张明远。
二人心知肚明,如今大宋根本算不得什么幅员辽阔。西北被西夏掌控,东北被契丹人和女真人占据。大宋所拥有的地盘,比起汉唐,便是羞愧难耐,自惭形秽了。二人对视一笑,尴尬无比。心里自然明白,这不过是师父他老人家自我安慰罢了。
费无极看向李长安,问道:“不知雄州有何诗词歌赋,文章什么的,也好略知一二,以免对雄州一无所知。”大嘴道:“师叔倒想起了一个有关雄州的诗作,只是许多人很难知晓。”张明远来了兴致,立马追问道:“师叔但说无妨。”大嘴道:“那便是古灵先生陈襄的诗作了。”
李长安也想起来了,捋了捋胡须,笑了笑,便道:“乃是理学大师,他的《登雄州南门偶书呈知府张皇城》算是对雄州的见闻了。”费无极追问道:“师父可知其中言语。”李长安看向大嘴,大嘴洋洋洒洒吟诵道:
城如银瓮万兵环,怅望孤城野蓼间。
池面绿阴通易水,楼头青霭见狼山。
渔舟掩映江南浦。使驿差池古北关。
雅爱六韬名将在,寒垣无事虎貔间。
众人听了无不赞叹,费无极心想,原来大嘴师叔也是饱读诗书,还喜欢一些常人不知的诗歌,着实厉害。张明远心想,大宋读书人如若不是遇到契丹人、党项人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