骁潇坚持要回公司加班,他送她过去。到了“品众”楼下,薛怀瑜下车替她开门取行李,被骁潇执拗的一把抢过去,背着双肩包提着小箱子头也不回的向楼里走,她想留给他一个骄傲的背影,虽然她也许下一秒就会垮掉,可是,不能哭,绝对不能让他看轻自己,她默默的说。
薛怀瑜定定看着那个挺得笔直的背影,想拉住她,可是刚伸出手又收了回来,他能要求她什么呢,这一月的相处已经是梦境一般的奢求,甜美,温暖,给予他太多面对未来,以及打破一切的勇气,她如此单纯的一个女孩儿,自己本就不该将她卷进这场纷争里,真正爱她应该是保护她,尊重她,以及,暂时远离她。
但是他舍不得,脸侧依稀还残留她的芬芳,说过的承诺还言犹在耳,他很挣扎,更加恐惧,毕竟他们相处还太短,他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爱她,那么冷冰冰的话已经说出口,他真的害怕这一次真的彻底凉了。
他悲伤的目视着她离去的小小身影,眼里有一股酸涩,被他努力压制住,这是他的梦想,他的甜蜜,现在却是他心头的利刃,割的他生痛……
正在哀伤之际,忽然一个高挑的身影走到他前方,“薛总?”
是魏轩,穿着整齐,手里提着公文包,看样子也是来公司加班。他看向薛怀瑜,有些惊讶,再看了一眼骁潇,顿了顿,神情了然,渐渐又有隐痛于眼底缓缓流转。
薛怀瑜看着他千变万化的表情,明白他所想,不能置一词。心底的悲伤还没能完全收起,只能偏了偏头,缓缓调整一下呼吸,然后礼貌的伸出手来,略带着一种天然的清冷贵气,说:“魏总。”
两个男人握了握手,立刻分开,对视一下,眼内都有道不明的情绪暗自涌动。楼里等电梯的骁潇看到这一切,定了下神,走过来拉了拉魏轩,道:“魏哥也来了?”
魏轩点点头,对薛怀瑜略一颔首,转身向内走去。骁潇也不回头,故意示威一般,继续拽着他的袖口一同走向电梯。
进了电梯,她立刻松开手,不知道还能说什么,情绪晦暗,沮丧的缓缓蹲下身去,贴在电梯壁上,抱住前胸,轻轻闭上眼睛。她知道身边的魏轩在看着她,但她无力解释更多,一切也无需再解释。想了想只能轻轻的说了一声:“对不起……”
“不必。”他说。她对不起什么呢?对不起他五年来的默默等待?对不起他长久的求而不得?对不起他一再靠近却一再失去的蚀骨之痛?他想,她没有什么对不起的,这本来就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。
回到家,不,就是那个占地几百平米,前后都有近千平面院子的房子时,薛怀瑜已经心神俱伤,疲惫不堪。
车扔进库里,进门把外套递给迎门的王妈,张妈立刻笑着说:“少夫人已经过来很久了,大家都在餐厅等你。”
他勉强点点头,走进餐厅,除了父亲还没下来,大家都到了,正坐在自己位置上各忙各的。
这个屋子原先只有父亲一个人,他这么多年并未续弦,前几年觉得冷清又把大伯父夫妻俩叫来住着,三个老人住的房子,装修虽然奢华,总是透着一股寂寞和沉闷。他和堂哥都只是周日晚上回来一趟,吃个饭聊一会儿就走。
大伯父是一个慈眉善目,做事温吞的老人,正坐在餐椅里研究一个手机软件,堂哥在一边耐心的指导着父亲。伯父文化程度不高,十几年前因为弟弟成立了公司才把家眷带来帝都,跟着弟弟多年并无建树,至今职位只是一个他手下一个商业公司的采购部长。这还是因为董事长薛正德体念哥哥不易才交给他的一个“肥差”,他虽然矜矜业业,却还是因为文化不够干得很吃力。
伯母替厨师从厨房端着汤走出来,看见薛怀瑜便疼爱的笑着:“怀瑜才回来?你弟弟说你们出去玩儿了两天,怎么样啊?”
“还好。”他不想多言,冷冷淡淡走到上首左侧的位置坐下。身侧便是余若曼,他不得不娶的夫人,两人大概只有每周这个时候才见上一面,聚餐完毕便配合的一同离开,然后各回住处。
若曼头也不抬的看着文件说:“爸一会儿下来,你好好解释一下你最近怎么回事,刚才问了好几次你到了没有。”
他不答话,用力揉着眉心,努力调整情绪,准备等下的应答。他执意要往中部发展的策略在整个董事会起了轩然大波,父亲虽然在众人面前不置一词,说是给他历练的机会,但是父亲本质是保守的,这次要取得他的支持看来很难。
一会儿父亲进来了,大家都正襟危坐,虽说是一周一次的家庭聚餐,但是每次都是在讨论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