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量嘛。”
孙传庭以知路数,便不再劝说,坚定得看着他们两位:“开银矿这事必须由巡抚衙门全权处理。
士绅们有什么意见可以让他们来找我,矿山必须征收,大明的土地什么时候由他们士绅开条件?
既然士绅觉得开矿繁琐耗费又难办,那就不要办了,我找其他人办!”
许璜腾得一下起身。
“中丞一意孤行,我也没有办法,一切由中丞大人操办,卑职有公务在身,告辞!”
说着拂袖而去。
刘荣尴尬的说道:“中丞,我去劝劝许大人,有事咱们好商量。”
说完,向着孙传庭拜礼也跟着出去了。
孙传庭看着他们俩人离去的背影,露出了一丝嘲笑。
他本就是孤家寡人,提着自己的人头,来湖北为皇上打先锋,这些阻力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。
第二天早晨。
孙传庭叫上几名亲随,乔装打扮装作商人,去了分流灾民的州县考察。
一是看看各州县对灾民的安置情况,二是看赈灾处的粥棚是什么情形。
几人乔装打扮来到了灾民赈灾施粥处。
大量的灾民聚集在一起,衣衫褴褛,破烂不堪,个个面黄肌瘦有气无力。
官府的粥棚倒是立了不少起来,有着熙熙攘攘去喝粥的灾民。
孙传庭找到一处灾民聚集地,问道:“老乡,你们都是从哪里来的?”
灾民无精打采的看着孙传庭一行人,有气无力的回道:“俺们都是从西北过来的,都是官军押过来的。”
孙传庭笑笑:“西北灾荒,官府把你们送到这里来,也算是解决了粮食问题不是?”
灾民呸了一声:“解决个球!娘的,还不如去造反呢,还能吃香喝辣的。
早知道他娘的不来这里了,喝的粥跟水一样!天天拉稀,屁眼子都快拉脱了。”
孙传庭疑惑道:“怎么?朝廷不是说粥要立柱筷子吗?对了,你们还有一批老乡是不是去开荒种地了?”
灾民顿时警觉起来:“你是什么人?打听这些干什么?”
孙传庭笑道:“我是外地的商贾,打算来这里做生意,就是问问而已。”
看着孙传庭一行人白白净净,灾民半信半疑道:“哦,实话跟你说,俺们刚来的时候粥确实挺稠,现在不行了。
喝着就没有几粒米,至于开荒地的那些灾民也不咋地,分给他们的土地都是最次的土地。
估计粮食种出来也得少收几斤。”
孙传庭点点头:“再怎么说总比你们在西北饿死要强吧?最起码还是能有一些保障的。”
灾民见孙传庭竟继续说漂亮话,便转过头去,不再搭理他。
孙传庭讨了个没趣,也只好起身走了。
他们来到施粥处,想看一看粥到底有多稀。
施粥的监工见他们一行人的打扮,又自顾自拿大勺子去搅和粥缸。
便骂道:“他娘的!你们是什么人?吃饱了撑得?个个细皮嫩肉的来这里找不自在?”
试粥的正是孙传庭,他搅和半天舀起来只见些许米粒漂浮上来。
果真又是偷工减料。
佣工这一骂,孙传庭倒没说话,身旁的随从冲上前去,照着监工的脸大嘴巴子招呼起来。
打得监工呼爹喊娘。
“你个不开眼的东西,嘴巴里喷粪呢?张口就骂人?”
“饶命饶命!不敢了,小得不敢了。”
这一闹惊动了旁边的官兵。
官兵涌上来就要动武:“你们是谁?报上名来,敢来粥棚闹事?”
随从拿出巡抚印信。
“睁开你们的狗眼瞧瞧!这是巡抚孙大人!”
领队认得字不敢怠慢,接过来仔细一看,认出了印信,立即带头跪道:“小的不知中丞大人驾到,冲撞了中丞,小的该死!”
后面一行官兵全部跪下。
这会被打的监工觉得,这顿打挨得值。
孙传庭问道:“这粥棚的粥怎么这么稀?灾民吃这个能果腹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