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被人羡慕的兴南王,此刻却和自家俩熊孩子一起,接受着谢氏姐妹俩的“考核”。
考核内容?
刚刚送到兴南王王府的邸报,谢氏姐妹俩随手一指,“考核”就正式开始。
兴南王父子仨,由小到大,畅所欲言,各抒己见。
然后,由兴南王殿下总结陈词,由谢氏姐妹俩提出问题,兴南王父子仨,由小到大,依次答辩。
听着不难,是吧!
不就是谢氏姐妹俩随便出个题目,兴南王父子仨跟谢氏姐妹俩展开一下激情辩论吗?
可李昶和李暄兄弟俩“考核”了三次,拉上他们俩的爹参与“考核”了两次,就没有赢过一次。
每一次都是被谢氏姐妹俩问得汗流浃背,耸眉搭眼的捏着谢氏姐妹俩提供参考书单,各回各屋,各自学习和专研。
以至于兴南王父子仨都“考核”出了心理阴影,每次看到邸报都会忍不住一哆嗦。
可惜,邸报十日一期,虽迟但到。
这不,新一期的邸报,又摆在了松竹院的正厅。
可这一次,谢氏姐妹俩的手指并没有落下,而是拿着这一份格外厚实的邸报,逐字逐句的看了起来。
姐妹俩表情越来越凝重,这可看呆了兴南王。
等到谢氏姐妹俩放下手中的邸报,兴南王立刻拿了起来,学着谢氏姐妹俩的样子,一一查看了起来。
看完之后,兴南王的眼睛里似乎有某种名叫“野心”的玩意儿在燃烧。
可当兴南王的目光掠过身着短打的两个儿子,再看向看戏吃瓜的谢氏姐妹俩,再想想阖府上下都凑不齐一百号人的兴南王王府,眼里的热度渐渐冷却,最终只剩下一片灰烬。
“今上半个月来,贬了十二个重臣。其中还包括与他征战多年,有救驾之功的张绩。不得不让人多想。”
李暄一头雾水的看向他爹,嘀咕道:“多想!多想什么?”
李昶拽了拽他的衣袖,小声说道:“历朝历代,旧皇大限将至,便会贬迁重臣能吏,以便毫无政绩,得不到老臣信服的新帝施恩于人......”
李暄一听这话,眼珠子立刻瞪得溜圆,一张嘴长得大大的,完全能够塞下一颗鸡蛋。
只看一下邸报,就能得出这种结论。
这,就是他爹给他们找谢氏姐妹俩当老师的原因么?
“所以,皇伯父......”
谢承影和谢商陆对视一眼,没有说话。
兴南王沉吟片刻,眯着眼睛为自家傻儿子答疑,道:“这种大家都能看出来的猫腻,也未必不是你皇伯父的试探之举。”
谢承影幽幽的问道:“那殿下觉得,今上这是有心,还是无意?”
兴南王呵呵一笑,道:“管他有心还是无意,都不重要。反正,那把椅子与我无关。
我倒是盼着,这是他的试探之举。
毕竟,今上身体康健,才有国泰民安不是?”
谢承影嘴角微微勾起,笑道:“殿下这话,说与我们姐妹俩听有什么用。
要表衷心,还得当事人知道才算啊!”
谢承影的指尖不轻不重的在邸报上的某处敲了敲,兴南王瞟了一眼,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。
“谢神医说得极是!极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