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氏姐妹俩盯着秦大帅,秦大帅却紧盯镇他身边的女子,神情里带了点紧张。
那女子虽然落后他半步,但气势并不比秦大帅弱,张扬的朱红色把她衬托得艳丽无双,眉目如画。
察觉到谢氏姐妹俩的目光,那女子得意的扬了扬头,那一脸傲娇的模样,看得谢承影直翻白眼。
“人都走了八年了,这没影的醋你还吃着呢?”
“我就喜欢吃醋,你管的着吗?”
虽人至中年,这女子的声音倒十分清脆,虽有几分刁蛮,倒也不至于让人生厌。
可想想那些年谢知微吃过的苦,谢承影心头总觉得堵得慌,下意识的就想回上几句。
一旁的秦大帅见状,立刻变身猴儿,又是拱手,又是作揖。
谢承影看在秦大帅的面子上,深吸一口气,到底还是做了罢。
得了便宜的秦夫人却并不满意,右手偷偷伸到秦大帅的身后,拧住他腰间的一块皮,转了个圈。
曾经的秦大帅立刻龇牙咧嘴,对着秦夫人表演起了打躬作揖那一套。
明明知道秦大帅在做戏,秦夫人却还是满意的收回了手。
像风箱里面的耗子--两头受气的秦大帅,终于摆平了两位“女人”,长舒了一口气,开始跟谢氏姐妹俩客套寒暄起来。
谢承影暂时不想说话,用胳膊肘碰了碰谢商陆,谢商陆便挺身而出,带着秦大帅参观起了她们的临时住所。
说起来,这临时住所还是秦大帅划拨给谢氏姐妹俩的,的确也应该带人家参观一下。
这本是城中一座老旧的营房,房龄十年以上,又缺乏打理,虽不至于成为危房,但也略显破旧了些。
秦大帅当初也是觉得略显拿不出手,才让张济把这地方转交到谢氏姐妹俩的手上。
可才刚刚过去四个多月,这地方却早已经不是当初交出去的样子。
杂草、青苔被铲得一干二净恢复了地基样本的颜色,梁柱都重新上过了油漆,屋顶的瓦片也被重新捡过,铺盖得整整齐齐。
那些个零星的破砖碎瓦,全都被敲成了小块,铺在了前后两个院子的空地上,看着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。
前院一百零八间房,房间门口都有着红黄绿三种颜色的牌子,牌子上面贴着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患者的姓名。
红色的牌子最靠里,里面住的都是重症患者;黄色的牌子在中间,住的都是生活不能自理的患者;绿色的牌子最靠近大门,住的都是些轻症患者。
此刻,这些轻症患者们正在前院里面劳动着,洗衣、烧水、做饭、打扫,甚至还有一部分人正拿着一本小册子念念有词。
见到秦大帅夫妇,大家伙连忙停下手里的事儿,纷纷给他们夫妇俩见礼。
秦大帅虽然也笑着回礼,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些伤兵手里的小册子。
看守营房的老兵名叫商武,是个有眼力见的,见秦大帅对同袍手里的小册子感兴趣,连忙解释道:
“那是两位药仙姑整理出来的护理伤患的小册子。
里面有十部分,每一部分都可以单独考核。
考核通过一部分,就能免十天劳动;全部通过,就能在此处做专门的护理工作,拿月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