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商人重利,岂可轻信?!”
见秦大帅义愤填膺,谢承影心里不厚道的笑了,面上却一点都不显。
谢承影深深的看了一眼秦大帅,轻描淡写的说道:“商人重利不假。
当利润达到10%的时候,他们将蠢蠢欲动;当利润达到50%的时候,他们将铤而走险;当利润达到100%的时候,他们敢于践踏人间的一切法律;当利润达到300%的时候,他们敢于杀头的危险。”
秦大帅听得连连点头,谢承影却话锋一转。
“换句话说,只要有足够的利益,你就可以驱使商人做你想让他们做的事情。”
秦大帅瞪大眼睛,不敢置信的看向谢承影。
谢承影仿佛还觉不够似的,继续侃侃而谈道:
“豪门士族就不同了。觊觎你的东西,又不想付出代价,不是拐弯抹角的暗示与你,就是网罗罪名安在你身上。
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……”
谢承影虽然没有指名道姓,但结合她的身世,秦大帅不由得多想了几分。
康乐帝如此防备谢承影的原因,秦大帅又猜到了一条。
谢承影说得片面,秦大帅和许良却反驳无能,只能相视苦笑。
谢承影撇了撇嘴,总结归纳道:
“同样的利益至上,商人摆在明面上,做的是真小人;豪门士族却要披上虚伪的外衣,做个伪君子。
这么一比,商人倒是比豪门士族可爱多了。”
谢承影的话有些偏颇,秦大帅一个武状元想不到多少词来反驳也就算了,许良可是凉州少有的举人,还不能引经据典、骂个谢承影一个狗血淋头?
只是想想远在京都的康乐帝,还有即将出远门的谢承影,秦大帅和许良的千言万语最终都只能化作一声叹息,由着谢承影“信口开河”、“倒反天罡”。
谢承影一个人说了半天,却没有得到秦大帅和许良应该有的回应,顿觉无趣,借口收拾行李回了房。
秦大帅和许良没敢把谢承影怎么样,倒是把夔州顾氏给牢牢记住了。
对此,谢承影表示:
黑红也是红,苦果亦是果。
被秦大帅和许先生记住,即是夔州顾氏的挑战,也是机遇。
寻常人,求不来的!
虽然不乐意放谢承影走,但谢承影去夔州的商队,秦大帅和许良还是好好的斟酌安排了一番。
两位不仅亲自前来送行,还塞给了谢承影不少的金银珠宝和毛皮。
当然,还有随之而来的采购清单。
毕竟,人家是带兵打仗的,而不是做慈善的。
谢承影对着两张清单掐指一算,发现还有那么二十来个利润点,愉快的接下了这个差事。
看着谢承影那钻进钱眼的财迷样,秦大帅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。
扭头一看,许良也在那儿揉太阳穴呢!
“你怎么看?”
“……”
就,很难评!
匆匆赶过来的李昶,连个马屁股都没能看到,却把这两人的机锋看在眼里,听在心里。
看不得两人如此防备谢承影,他忍不住嘀咕道:“吃饭的时候,不会问粮食是谁种的;吃鱼的时候,不会问鱼是谁捕的;用计谋的时候,却想要搞清楚是谁想出来的……
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,却总想把别人看透。
何必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