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思衡见她这个模样,表情微冷,却还是点头了。
罢了只要能把人哄走,定了她不爱裴青一事,怎样都成!
李砚浓也是没想到,这样就成了,有些意外,但还是示意裴青跟着自己往近些的灶房走。
灶房内,李砚浓的目光只是冷漠的扫过他的伤口。
而后沉声问道:“你又做了何事,把九皇子惹得上门闹事?”
她现在不知发生了什么,想着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,在出发前,不如先从裴青口中了解一下发生了什么。
也好在待会儿和谢思衡的对峙中,提前相出一些对策。
李砚浓语气中的指责,让裴青觉得冤枉无比。
“我也不知啊!莫名其妙地来寻我,还朝我扔砚台!”
其实裴青心中有了些许猜测,只是不想让李砚浓知晓罢了。
若是让李砚浓知晓九皇子很有可能对她有意思,那么往后保不齐她会生出别样的心思来。
还是别让她知晓。
“娘子,你不能去啊!”
不管怎么说,跟九皇子的赌,关乎到他身为男子的尊严,不能输!
李砚浓这么爱自己,瞧见自己受伤,再扮扮可怜,她哪怕会忤逆九皇子也要留下来!
裴青正信心满满想着,就听见李砚浓毫不客气道:“我倒是不想去。”
“不如你现在就出去,把他们赶走。”
听到要自己出面去对付那个喜怒无常的九皇子,流着血的伤口甩出了血珠子。
“我已经成了这个样子,再惹九殿下不快,恐怕直接命不久矣啊!”
命不久矣?命不久矣好啊!
李砚浓暗暗掩下眸中的期待,勾唇道:“可你若是不站出来与九皇子对抗,我难逃这一难。”
裴青闻言犹豫了,心中明白不可能对付得了九皇子,满脸的憎恨在李砚浓面前无力垂头。
此举瞧得李砚浓眸中笑意减淡,染上冷意。
鼻尖一声轻哼,“废物。”
一句废物,惊得裴青猛抬头,忍不住视线随着李砚浓的身影,不敢出灶房,就扒着灶房的门边往外瞧。
等九皇子等人的身影消失了,才敢从灶房出来。
哪怕是此时,裴青还觉得李砚浓会变了一个人,是对他的失望。
可失望又怎样,他才不在乎。
对,不在乎。
又不是他所爱之人。
九皇子府的马车上,谢思衡硬是盯着李砚浓瞧,将人瞧得心烦不已,也不知寓意何为,她索性撩着车帘脸朝外。
眼不见心不烦。
路过热闹的街市,听见外面呼呵道:“是马车,快让开!”
“九皇子的马车!”
听动静,好像是有人在马车的中央,瞧见马车来了,才紧急避让。
马车从始至终没慢下来一瞬,路过街道的边景,李砚浓瞧见了一熟悉身影。
一小姑娘,被体型壮硕的彪形大汉跟抓小鸡仔似的提溜在手中。
而那小姑娘,是她约莫一个两个时辰前在街道上碰见的麻花辫小姑娘。
看她侧脸红肿,洗到发白的粉衣也是灰尘扑扑,看起来十分狼狈。
“等下,马车停下!”
念着将才的帮助之恩,马车停下后,正要下去的李砚浓动作一顿。
意识到自己是裴家媳,现在要从九皇子的马车上下去,被他人瞧见了,指不定说些什么难听的。
弓着腰站在马车内,目光落在了谢思衡,与他探究的视线对上,只是思索那么一瞬。
李砚浓没有丝毫的犹豫,直接对马车外唤道:“云一兄弟,可否帮我把街边那个粉衣麻花辫的小姑娘救下,花多少银子算我的。”
马车外的云一没有第一时间回答,而是在等主子的吩咐。
李砚浓得不到回答,心知云一在等谢思衡的吩咐,下意识咬了下唇,扭头看向谢思衡。
“殿下。”
听到殿下两个字,谢思衡不羁地靠在马车板上,眉梢微挑看着李砚浓。
“刚才怎么不与我说?现在才唤我,晚了。”
谢思衡故意闹脾气的语气太明显了,以至于李砚浓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感觉错了。
好好的九皇子,跟她撒娇闹脾气?
怎么可能。
李砚浓坐回原来的位置,一直弓着腰也累。
似乎鼓足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