嗓音是柔了,但就是与刚才对那小丫头的感觉不同,听起来不是那滋味。
“啧,真造作。”面上的表情不掩嫌弃,却还是对外道:“把人带上,回府。”
小姑娘没有进马车,而是直接跟着云一坐在了马车的前室板上。
车子到了九皇子府地,因是九皇子的地界,反而门前空荡荡,一条直街上都没有行人。
许是都害怕惹了这阴晴不定的小阎王,活受罪。
下了马车,李砚浓有意避开和谢思衡交谈,于是便跟着谢思衡的步伐前进,但稍稍落后一步与小姑娘悄声说上了话。
原来小姑娘叫孙惜月,是落魄秀才的女儿。
娘亲染病在床上动弹不得,她爹便在城内借了贷银,仅仅过去不到半年的时候,债主就急切地上门讨要银钱。
她娘的病没治好,钱花了,还险些赔了个女儿去抵债。
李砚浓瞥见孙惜月侧脸的巴掌印红肿醒目,心中不免心生怜惜。
正欲开口,正好碰见一坎门,坎门偏高,前面的谢思衡停了一步,侧身手抓住李砚浓的手肘,提醒了李砚浓跨门槛。
夏装偏薄,谢思衡手掌心的炽热温度在她手肘弯处,带来几丝不可言喻的酥麻感,让她下意识躲开。
眸子也欲盖弥彰似的故意不去瞧他,眼神的躲闪慌乱,让谢思衡瞧出了她的紧张。
瞧她这副小模样,谢思衡只觉得可爱,忍不住勾唇轻笑出来。
李砚浓心觉丢人,却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,“你爹欠了人多少银钱?方才那位救了你的侍卫,给了对方多少银钱?”
“我爹只借银钱十五两,可是对方要我爹还五十两!”孙惜月有些咬牙切齿,“那位大哥应当是给了对方十两左右。”
闻言,李砚浓心中暗暗思称几分,这明显就是黑心贷,如此不论律法胡来,必定是惯犯了,不太好搞啊!
为了不吓到孙惜月,李砚浓微笑扬唇道:“此事等我解决完手头上的事,我再与你想法子。”
行至廊下拐角,谢思衡顿住了脚步,只给云一一个眼神,云一就孙惜月带着走去了前厅。
至于李砚浓,则是被谢思衡带着往后院去。
九皇子府,李砚浓熟悉至极,见他越靠近韶光院,她的心就越是忐忑一分。
韶光院是谢思衡居住的院子。
所以他喊自己来,真的只是为了白日宣淫?
想到这里,李砚浓只觉得紧张又头疼。
谢思衡回头见她一副仇大苦深的模样,小脸都烦躁的挤成了一团,因是走神没注意到他停下脚步,直接撞进了谢思衡结实温暖的怀中。
“这么急?一时半会儿的都等不得?”
听着如此轻佻带着暗示的言语,李砚浓没忍住瞪了他一眼,有很快垂眸藏住不满,“殿下,白日…不可宣淫。”
上一世她就知晓,这九皇子殿下不止性情阴晴不定,易怒还不好哄,为人更是轻佻。
每次二人相见,都要耳鬓厮磨一番才能好好说上一两句话。
只是从前谢思衡白日宣淫的次数不多,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还有余。
会出现白日宣淫这等荒唐事,好像都是在遇见了什么愤怒之事,才会寻她来做那事。
可今天的谢思衡,瞧着心情还不错,应当不会做那事。
如此想着,心中稍安心了一些。
踏入韶光院,眼瞧着谢思衡大步往厢房去,李砚浓直接站在了院中一动不动。
谢思衡转头瞧她,“站着做什么,进来与我说话。”
李砚浓只觉得莫名,“殿下,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。”
“您此次寻我过来,意欲何为?”
谢思衡站在不远处瞧她,见她小心翼翼,忍不住勾唇,故意似是而非逗弄着道:“这么明显了,你还不知?”
李砚浓抬头,瞧了一眼厢房,昨夜她就是在这间厢房中失身,难道谢思衡真的如此欲求不满,白日还要……
想到这里,李砚浓脸色黑沉几分。
“殿下。”李砚浓语气重了几分,“要没什么正事,我得回家了。”
“什么算得了正事?”谢思衡步子大的很,一个健步就出现在李砚浓的跟前,二人中间的距离,塞不下一个完整的人。
李砚浓不想与他靠得近,后撤一步,心中不满情绪快要满地溢出来,连带着脸上的神情都十分明显。
谢思衡见她如此,莫名觉得有些郁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