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老夫人见她突然如此,都惊呆了,想起那卧伤在床的儿子,一阵心疼。
“别喊别喊!我儿脑子受伤,正在休息,你个毒妇不照顾外出私会就罢了,竟然还如此吵闹!”
可李砚浓才不管这些,直接冲进了主厢房,揪着榻上的裴青,直接拽到地上,见他吃痛的表情,心中畅快。
“若不是因你,我何故三番四次受辱于九皇子!你娘辱我骂我,我受不了了!”
裴青反而生气脸红起来,语气中甚至还流露出了委屈,“李砚浓,我喊你莫走,是你非要跟着去的!是你不知羞耻,是你!”
李砚浓一声冷嗤,连连冷笑,“若不是你得罪了九皇子,顶着满脸的鲜血回来。我又为何要跟着九皇子走?”
“裴青,我那是担心你会命丧于此。而我为了救你,被人折辱至今才返回家中,没有香米热菜就算了。你母子二人竟是如此对我?!”
李砚浓声泪俱下地控诉着,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濒临崩溃了。
实在是李砚浓贤良淑德惯了,从未有过如此失态的时候,裴青和裴老夫人两母子一时之间都有些应接不暇了。
二人竟然是在床榻边相互依偎搀扶,小心翼翼的瞧着李砚浓,生怕她一个情绪失控,直接扑上来撕咬他们。
裴青有些瑟缩指着她,“你…你发什么疯?”
“是!”李砚浓忽变神情,凶声恶煞道:“我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,我要和离,我要与你和离!”
“裴青,若是你不与我和离,我大不了与你一拍两散,闹得京城人尽皆知!”
实在是李砚浓此时的架势太过吓人了,让从未见过她如此面目的母子儿子都愣怔住了,好一会儿都缓不过来。
最后还是裴青先急了,担心真的会名声尽毁,急切挽救道:“别,娘子。我还是爱你的,不要和离啊!”
裴青的相貌中等偏上,一双桃花眼最是会蛊惑人心,演出来的三分深情都会叫她深陷其中不可自拔。
可现在不会了。
仔细瞧下来,跟谢思衡比差远了。
裴老夫人也似缓过来了,意识到李砚浓可能真的是被逼疯癫了,担心她真的做出毁了裴青前途的事,松开儿子就往李砚浓去。
“乖媳,别,千万别啊!”
“你与我儿夫妻情深,若是毁了他,你也心痛不是吗?”
裴老夫人知晓她对裴青情根深种,可今时不同往日了,竟然还想拿这段恶心的感情来捆绑她?
做梦!
见李砚浓不为所动,裴老夫人心里都骂到祖宗十八代了,可面上还是不得不装出一副急切求和劝慰的样子。
“乖媳,你不要与我儿和离,大不了你有什么要求,我们都答应你。只要你能够消气,好不好?”
上一世相处六年下来,李砚浓深刻的知晓,能够让裴老夫人做低伏小,肯定是又有什么诡计。
左右不过是还要利用她做些什么,或者是惦记着她些什么。
只是嫁妆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被谢思衡给带走了,她还想打些什么注意?
难道是李家?
遥想上一世,被乱棍打死前,她才见过裴青和沈如枝一面。
沈如枝的头上,竟是戴着娘亲长年戴着,用来撑门面的簪子。
那簪子出自名家之手,珍贵程度夸张到不亚于夜明珠的价值。
当时的她已经是病入膏肓,意识缥缈,竟是忘了娘亲那般珍贵爱护的东西,究竟是如何到了沈如枝的头上?
难道裴青在得势后,对李家做了些什么?
意识到很有这个可能,李砚浓瞧向裴青的眼神逐渐被浓浓的怨恨替代。
她最对不起的就是爹娘了,甚至因为知晓有违爹娘厚爱,执意嫁给还是清贫书生的裴青,以至于后来都有意避着不敢与父母见面。
为的是担心被骂,更担心瞧见爹娘对她失望的眼神!
现在想想,就裴青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,已经踩着她的身体得到了想要的,保不齐还会想要得到更多!
所以爹娘上一世定是出事了!
她的眼睛渐渐红起来,瞪得非常大,散发出冰冷的光芒,因为切齿的恨意,竟然还透露出一股子疯狂之色,让人下意识竟然胆颤。
像一个人。
简直太像了!
难道睡一觉,就能变得与那人相像?
当然不是,李砚浓算下来与那人相处,至少也三个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