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没银钱没事,你娘家有呀!”
裴老夫人张口就是要她去求、去借,丝毫不管她是否能够拉得下这个脸面。
李砚浓嘴角勾起一丝冷笑,面上却装出一副忧郁的模样,道:“裴青的颜面至关重要,他现在正是风头无两的时候,我们可不能让旁人看了笑话。”
“只是,上次我爹娘因你上门行骗之事心生芥蒂,上次还特地警告我,若再因家中琐事去娘家寻求帮助,他们便会强行让我与裴青和离。哪怕是被休弃,也不愿让我再与裴青有瓜葛。”
李砚浓的话语中透露出无限的悲戚与不舍,但在裴老夫人的耳中,这却像是一桩一举两得的好事。
如今她儿子裴青春风得意,李砚浓的这番话更是让裴老夫人觉得顺水推舟,既能维护裴家的颜面,又能摆脱一个让她心生不满的儿媳,何乐而不为呢?
现在她儿子步步高升,除了没银钱外,其他的都有!
正好早就瞧不惯这荡妇多日了,不如趁着最后再要一笔银钱给裴青买座宅子撑场面,然后休弃了李砚浓,将如枝母子俩接过来!
裴老夫人眼中闪烁着迫切,声音带着几分不容置疑:“好媳妇,你心里对裴青的情意,我这个做娘的怎会不知?你愿为他付出一切,我也看在眼里。”
她顿了顿,语气转为严肃:“既如此,那你就回娘家,快些准备些银钱来吧。”
虽然没有直接说出口,但两人心中都明白,裴老夫人的这番话,实际上是在暗示着要让裴青休妻。
孙惜月站在一旁,双手紧握,极力克制着想要上前为小姐打抱不平的冲动。
这些日子在小姐身边,她已经对府中的这些人心知肚明。
她清楚小姐的相公和婆母都是什么样的人,分明就是那庄稼地里头的蚂蟥,专吸小姐身上的血!
李砚浓敏锐地察觉到身边的孙惜月情绪正在升温,即将爆发。
她不动声色地伸出手,轻轻握住她的胳膊,温柔地扶着她起身,同时握住她手臂的手施加微妙的力度,示意她保持冷静。
她微笑着对裴老夫人说,“好,我这就去处理。”
正当李砚浓准备踏出厢房的门时,裴青突然从厢房门口冒了出来。
他显然已经偷听到了屋内的对话,此刻与李砚浓四目相对,脸上露出焦急之色,声音中带着几分苦涩和深情。
“娘子,我不会离开你,更不会放弃你。”裴青的眼神坚定而执着。
他深知,与李砚浓的关系是他目前上升的捷径。
若与她分开,他的升迁之路将会变得漫长而艰难。
他可能会步李达的后尘,被固定在某个职位上,度过漫长而平淡的岁月,甚至是一生。
这样的命运,裴青绝不甘心接受。
他需要李砚浓,她对他来说至关重要。
裴老夫人看在眼里,心中焦急万分。
她急忙走到裴青身旁,紧紧抓住他的手,频频使着眼色,似乎在暗示着什么。
她的表情和动作充满了期待和紧张,仿佛在告诉裴青:这是一个重要的决定,关乎他的未来和命运。
裴青怎会不知裴老夫人心中如何想的,但是老娘到底是农妇,眼皮子浅显,只能够瞧见眼前的东西。
“就算丢脸又何妨,我深信,只要有你陪在我身边,我们的家必然会日渐辉煌。”
裴青的声音充满坚定,他甚至有些冲动地想要上前紧紧拥抱李砚浓。
然而,李砚浓却巧妙地后退一步,优雅地坐下,巧妙地避开了他的拥抱。
"呜……"李砚浓用手帕轻轻掩住面庞,仿佛被裴青的言辞深深打动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
实际上,她早已洞悉一切。
昨天,她给予了裴青极大的面子,又怎么可能就此满足?
裴青的贪婪如同无底洞,只会让他越陷越深,无法自拔。
“我亦不愿舍弃这段姻缘,然而你的面子也至关重要,身为你的妻子,怎能见你如此痛苦而无动于衷。”裴青心中轻叹,脸上却带着淡淡的关切。
李砚浓微微抬头,眼中流露出一丝深沉的思索,仿佛正在权衡着什么。
这模样让裴青心中升起一丝期待。
他尽量保持语气的平静,轻声问道:“娘子,你心中是否有何妙计?”
“或者,是否有哪位可以求助的贵人?”裴青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暗示,但依旧保持着足够的含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