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望凝,丞相府中的嫡长女,正值妙龄十六,风华正茂。
她身着浅碧色裙裳,如春水初生,清新脱俗。
外披一层轻薄纱衣,纱衣之上绣着细腻的金线,仿佛流光溢彩,熠熠生辉。
衣摆处水墨晕染,青山碧水相映成趣,透出一股子雅致飘逸之气。
传闻在十五岁及笄之年,崔望凝曾参与京城诗词大赛,才华横溢,惊艳四座,从此名声大噪,名动京城。
“起来吧。”
谢思衡与这位崔小姐打过几次照面,却并未深交,因此态度颇为冷淡。
在这短暂的瞬间,李砚浓的目光被那位崔小姐吸引了。
她打扮得如此精致,显然是有备而来。
然而,她来此的目的不是拜访王将军的义女吗?
这身打扮,这般用心,究竟意欲何为?
李砚浓心中满是疑惑,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崔小姐身上,直到与崔望凝的目光相撞。
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善,却又迅速隐藏起来,仿佛一道闪电划过夜空,瞬间即逝。
“前几日在水席上,我曾想与你攀谈,可惜九殿下却带你匆匆离去,让我未能与你谋面。”
崔望凝的口吻,像是和李砚浓十分相熟的样子,这让原本有些不安的李砚浓觉得莫名。
甚至能够感觉到崔望凝似乎是有意与自己拉扯亲近。
“抱歉,我好像并不认识你。”
李砚浓的这句话,如同一道清泉,清澈透明,不带一丝恶意,只是简单地陈述了一个事实,却无意中让崔望凝感到了尴尬。
而就在这个尴尬的时刻,崔望凝注意到李砚浓身边的谢思衡。
好似他身旁的女人说了句什么很好笑的话一样,扑哧一下就笑出来了。
他的笑声如同夏日的微风,轻轻地拂过,打破了凝固的气氛。
他的笑容洋溢着愉悦,仿佛找到了什么令人开心的事情。
他伸手揽住了李砚浓,那动作自然而流畅,就像他们之间的默契无需言语。
原本握着李砚浓的手,此刻也变成了轻轻把玩,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。
谢思衡那张平日里冷峻的面孔,此刻也洋溢着得意和宠溺。
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对李砚浓的深深爱意,仿佛整个世界都装在了她的笑容里。
崔望凝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,悬垂在双膝之上,下颚因愤怒而紧绷,但她的面容上仍需维持着微笑,那是为了顾及旁边坐着的谢思衡。
“我们确实未曾谋面。”
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,尽管内心可能翻涌着波涛,但表面上依旧保持着从容不迫的态度。
“我父亲与王驰将军乃是多年的挚友,关系深厚。”
她继续解释道,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自然的亲切。
“因此,当我得知王伯伯收了一位义女时,便心生拜访之念,也想借此机会询问王小姐,王伯伯在漠北的生活是否安好。”
崔望凝的提问合情合理,而李砚浓却无法给出回答。
因为她根本就不认识什么王将军。
当崔望凝的探究目光落在李砚浓身上时,她巧妙地用面纱掩饰了大部分表情,只露出一双充满灵气的眸子。
面对崔望凝的审视,她以一句不轻不重的话回应,“一切安好,多谢崔丞相和崔小姐的挂念。”
这句话虽简洁,却未透露任何实质性信息,让崔望凝的心中不禁生出了疑云。
可是一不好叫崔望凝直接直白的询问出口,要不然前来的意图就太过明显了。
余光瞧了一眼谢思衡,目光落在二人明晃晃交缠在一块儿的手上。
男未婚女未嫁,暂住在外男府中本就不合规矩了。
两人竟在众目睽睽之下,如此肆无忌惮的亲昵,简直是毫无羞耻之心,不顾颜面!
崔望凝与其侍女晚春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和嘲弄。
“对了。”崔望凝忽然出声道:“我父亲一直念念不忘王伯伯,不知他那腿疾如今状况如何?”
此话一出,李砚浓的神经顿时紧绷了起来。
不等她去想着如何应付,谢思衡已先声夺人:“崔丞相竟如此心系王将军,真令人意外。可本殿下在漠北的两年间,为何未曾见王将军收到过崔丞相的一封书信呢?”
此言一出,原本静候李砚浓回应的崔望凝,顿时语塞。
她略一思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