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宅子当初李砚浓买下来不到百两,但是也接近了。
现如今她要的字据也不是为了要银钱,只是为了要二人亲笔签名的字据罢了。
最后一阵掰扯,李砚浓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底线,让裴青和裴老夫人一阵精打细算下来,还是同意了李砚浓的要求。
这座宅邸是现成的,前房主出手阔绰,家具和其他物品都直接赠送了。
宅邸坐落于繁华的市街旁,却巧妙地避开喧嚣,正门开在了一条僻静的大路上,宽敞得足以容纳一辆马车。
原本乔迁新居是喜庆之事,值得大肆庆祝,但裴青却别出心裁,为了营造一种一直居住于此的假象,他刻意低调行事,省去了繁琐的庆贺。
于是,他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宅邸,便邀请了几位同僚前来。
他们围坐在一起,品酒吃肉,欢声笑语不断,继续享受着从前未被如此吹捧过的快乐。
后来到了收拾的时候,裴老夫人的怒气如火山爆发,“平日里那两个李家送来的丫鬟不是总在家中闲荡吗?今天怎么就如同人间蒸发般消失无踪了!”
裴老夫人所说的丫鬟,正是李家所赠的那两位。
不止她们,就连那两名杂役也如同消失在空气中一般,无影无踪。
李砚浓和孙惜月早已算好时间,提前出了门,她们并不打算参与裴青接待同僚的活动。
想来裴青也是这个意思,不希望她在场。
原本到了傍晚,李砚浓提前一天就和云三说了,不用送饭了,乃至是晚上也不用来驱马车来接,她会自己去九皇子府。
原本想着有家暂时不好回,下午索性就在街市上随便逛逛瞧瞧,顺便带着孙惜月吃顿好的。
谢思衡得知此事后,竟直接命令云三在街市上将主仆二人拦住。
云三说“殿下说外面炎热,请姑娘入府纳凉。”
李砚浓无法违抗谢思衡的命令,只得顺从前往。
一入府门,她便被带到了韶光院。
石桌旁不知何时搭起了一个棚子,巧妙地遮挡了下午的烈日,下方还放置了一把宽大的竹椅。
谢思衡刚好从屋内走出,见到李砚浓,他快步走来,轻声说道:“日后若无处可去,就来我府中。”
李砚浓心中泛起一丝疑惑,感觉谢思衡的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。
她坚定地回应道:“我并非无处可去,只是不想回去罢了。”
她可不会傻到主动送上门去,晚上勉强可以应付,但白天绝对不能踏入那危险的虎穴。
话音刚落,她清晰地看到谢思衡的脸色阴沉下来。
这位剑眉星目、英俊非凡的男子,此刻冷着脸站在她面前,如同寒冬中的冰山,让人不敢靠近。
由于身高的差距,她不得不仰起头来凝视他。
“你这张嘴,难道除了那些我不爱听的话,就再也说不出别的了?”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,却也不乏深深的认真。
尽管面色有些不悦,他还是轻轻地拉着李砚浓的手,两人一同在躺椅上坐下。
一坐下,谢思衡就如同一只不安分的猫,开始在她身边轻轻地触碰。李砚浓抓住了他乱动的手,低声提醒道:“殿下,还有人在呢。”
谢思衡问道:“人?在哪?”
李砚浓还以为他是在故意逗她,转头就要瞧云一和孙惜月他们,可是一扭头才发现。
别说是个人了,就是枝头的鸟都不见了。
李砚浓吃瘪后,只得乖乖闭上嘴巴,但那只柔软的小手却不肯放松,紧紧抓住了谢思衡那只不安分的手。
“殿下,大白天的,收敛点。”她轻声提醒,试图让他规矩一些。
谢思衡却觉得这一幕十分有趣,忍不住又靠近了些,将李砚浓紧紧拥入怀中,“你在教我做事?”
竹椅虽然宽敞,但容下两人也略显拥挤。
李砚浓摇头,面不改色道:“我不是那个意思,只是劝谏。”
她虽然语气严肃,但动作和眼神却透露出些许慌乱,这种矛盾的神情让人忍俊不禁。
谢思衡看着她的模样,心中更是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愉悦感。
还想继续逗逗的时候,云一在远处的回廊上高声传话:“殿下,崔家的小姐前来拜访王驰将军的女儿王砚浓。”
谢思衡的眉头一皱,原本轻松的笑容逐渐凝固,变得不耐烦起来,“不见,让她走。”
他随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