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他一声令下,带来的四人立刻行动起来,他们熟练地按照礼品单子上的顺序,一件件地将东西搬上早已准备好的马车。
井然有序的同时,动作和手脚也是十分的麻利。
裴老夫人也就是个小老太太,不敢跟这群看起来就蛮横的人硬来。
毕竟先前又不是没有在这种情况下吃过亏,所以谨慎得很。
瞧着醉酒不省人事的儿子,眼瞧着刚到手的家财就要拱手让人,简直是心急如焚。
余光不经意间捕捉到身旁的李砚浓,她冷漠地旁观着这一切,仿佛这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。
裴老夫人心中的愤怒和无奈如潮水般涌向李砚浓,“你还傻站着做什么,咱家的东西都要被人给抢夺光了,你不帮忙想法子阻止,对你是有什么好处吗?”
“还是说你眼瞎了,瞧不见啊!”
李砚浓的眼神冷冽如冰,她瞥了裴老夫人一眼,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和不耐烦,“看到了,又如何?”
“难道要我冒着生命危险,去和那群人争夺吗?”她继续道,“裴青自己愿意送出去的东西,现在反悔了?他大概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。”
裴老夫人被李砚浓这冷漠无情的话气得脸色铁青,“李砚浓,你自己听听,你说的这是身为一个人,甚至是身为一个妻子能说出来的话吗?”
李砚浓不屑地翻了个白眼,转身便想离开,下午的忙碌已经让她疲惫不堪。
然而裴老夫人却粗鲁地抓住了她的手腕,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甘和恼怒,“李砚浓,你这是什么意思?你想就这样一走了之?”
“不然呢?这跟我有什么关系?难道我把这些东西都护下了,还能有我一份吗?”
李砚浓毫不留情地甩开了裴老夫人的手,她的语气充满了不客气,“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?这些人,全都是九皇子的人。”
“裴青为了让九皇子出席他的宴席,不惜承诺将这些东西全都拱手相让。”
“你若有什么不明白的,等裴青酒醒后再去问他便是,何必扯上我?”
她的话语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,仿佛只要裴老夫人再敢对她有任何举动,她就会立刻展现出更不客气的一面。
裴老夫人被气得破口大骂,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满,她在原地只能急得直跳脚。
怎么又是那座瘟神,那个瘟神莫不是要吸干她裴家的血才肯作罢啊!
沈如枝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,心中充满了疑惑。
待李砚浓渐行渐远,她忍不住向裴老夫人询问:“老夫人,她怎么敢对您如此无礼?”
自从沈如枝住进这个家,可是亲眼瞧见的,李砚浓对裴老夫人的态度虽谈不上毕恭毕敬,但也从未有过今日这般冷漠和强势。
裴老夫人此刻却无心回答,满腹的怨言如同潮水般汹涌而出,她的怨毒的话语如同连珠炮般不停歇。
待家中恢复宁静,裴老夫人独自一人坐在那里,神情怅然,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。
或许,如果没有今天的这场宴席,李砚浓还会继续装下去。
为的就是想要让沈如枝待久之后,发现和她之间还是存在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落差。
好引起沈如枝极致的妒忌和不甘,要让沈如枝自己沉不住气,亲手揭开这层龌龊的遮羞布。
可是经过多次试探和刻意挑衅,她发现沈如枝虽然每次都会愤怒不已,但是每次都能够沉得住气,就是不爆发。
在深思熟虑后,她恍然大悟。
沈如枝对裴青的情意,或许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深厚。
相反,沈如枝似乎更在乎那个与他有着相同样见不得人的奸情的段郎。
若是如此一想,反而能够明白为什么沈如枝如此能忍,一切也都变得合理起来。
沈如枝并不希望和裴青的关系被公之于众,她只是想利用裴青达到自己的东西。
也是如此,李砚浓才决定利用今日的宴席,换一种方式,迫使沈如枝无处可逃。
今日一事后,众人皆知裴青有一位亲友妹子带着孩子暂住在裴宅。
而她,作为裴青明媒正娶的发妻,更是如亲姐妹般热情招待裴青的这位亲友妹子。
若二人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,甚至被人知道有个孩子,那一切就会变得有趣起来。
目的已经达成,她也不屑再在沈如枝面前演戏了,就等着日后寻个时机,捅破此事。
裴青酒醒后承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