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位冯家小姐,年纪大约十五六岁,对于年轻姑娘来说,首饰和胭脂或许是她们的最爱。小姐,您不如考虑送这些?”
她轻声建议,希望能为李砚浓分担一些烦恼。
听了孙惜月的推荐,李砚浓笑着摇头拒绝了,“冯家没记错,应当是朝中四品大员,上门为冯小姐祝寿的宾客如云,所赠之物无非就如你所述的那些。”
“还是继续逛逛瞧瞧,反正无事,若能选中新奇的,送出去,还能叫人耳目一新,别具一格。”
“毕竟就冯夫人特地准备了份帖子送上门的厚爱,还是慎重些对待才不辜负对方的厚爱。”
……
一番逛荡下来,太阳已悄然西下,街景逐渐染上了黄昏的色调。
主仆行走在熟悉的街道上,目光不经意间捕捉到了从茶楼出来的裴青,他正与友人并肩而行。
这一瞥,如冷水浇头,瞬间浇灭了李砚浓一整天的愉悦心情。
她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,仿佛见到了什么令人不悦的晦气之物。
没有任何犹豫,转身便钻进了身旁的一家店铺,
一副好似见到了晦气东西的样子,避让地没有丝毫的犹豫。
偏就是这么不巧,叫不远处的一人瞧了个仔细,此时正一脸玩味地看着这一幕。
吏部尚书次子,周恒。
“公子,刚过去的那个不就是李家商行的小姐吗?记得她前年嫁给了一个书生,那书生还是去年的探花郎呢。”仆从在一旁轻声提醒道。
周恒微微点头,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。对于李砚浓的事,他其实略知一二。
“去年的探花,今年便得到了九皇子的赏识,步步高升,真是羡煞旁人啊。”仆从继续说道。
李砚浓,是他一眼就瞧入眼了的姑娘,本想着直接纳入府中做个小妾留在身边。
没成想强娶计划还没实施,就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,又是被打掉牙,又是被打断腿骨头的,偏偏他对行凶那人是敢怒不敢言。
甚至连父亲,想要上奏弹劾,都还得思量再三,最后还是吃下了这个哑巴亏。
他在府中愣是修养了足足快一年半才好转能够下地。
至于被打掉落的牙,最后还是他爹花了好银子,请的最有名的补牙匠来补好的。
否则他别说出门了,连人都不敢见。
眼下亲眼瞧见了李砚浓,再瞧她刚才看见了自家相公却面露嫌弃不愿见面的情况,心中不由泛起阵阵喜悦。
难道说二人短短两年的时间,就出现了感情不和?
周恒的脑海中闪现出种种遐想,面上的笑容愈发显得邪恶而放荡。
他身边的仆从跟随他多年,周恒屁股一撅,就知道他要干什么缺德事。
心领神会地站在一旁,仆从低声煽动道:“公子,出阁的小娘子滋味定然更加诱人。不知公子是否需要小的为您出谋划策,助您一臂之力?”
周恒听闻此言,心中愈发向往不已。
然而,他瞥了一眼身边的仆从,却展现出一副高傲的姿态,“你小子算什么东西,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,妄图给我出谋划策?”
他嗤之以鼻,继续道:“论点子,我身为主子,岂会比你少?你岂敢与我相提并论?”
仆从虽然心中不服,却也只能连连点头附和讨好,勉强挤出一丝笑容。
周恒贬低仆从的同时,脑海中立刻灵光一闪,似乎想到了一个“绝妙”的计策。
他当即兴奋起来,仿佛瞧见了计划成功的那一刻,转身就带着仆从进了一家常去的药房。
周恒带着几分痞气,用扇尾轻轻敲了敲药房的柜台,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。
“掌柜的,再给我拿点那种药,这次要更烈一些的,之前的已经用完了。”
掌柜的抬起头,见是周恒,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而又习惯的表情。
他心知肚明,这位公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,但他也无可奈何,只能照做。
周恒今日心情似乎格外好,他豪气地拍下一张百两银票,声音中透露出几分得意。
“不用找了,多的就当是赏你的。”说完,他转身大步走出了药房。
掌柜的看着周恒离去的背影,心中却是忐忑不安。
他知道,这样的顾客,虽然给他带来了不菲的利润,但也同样给他带来了无尽的麻烦和担忧。
可谁家的好人会如此嚣张地购买禁药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