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惜月听见声响,第一时间从厢房冲出来,关切地扑过来,“小姐,你没事吧?”
李砚浓摆了摆手,努力平复着心中的不适。
她的脸色因为恶心和作呕而涨得通红,仿佛一朵在烈日下过度曝晒的桃花,失去了往日的娇艳。
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投向了裴家的母子二人,只见他们的脸上都流露着一种她看不懂的古怪表情。
那种表情,好像是隐藏着什么秘密,又像是透露着一种莫名的危险,叫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。
因为这一变故,李砚浓也不想耍什么心眼子了,索性钻回了厢房中。
原本前一刻,裴老夫人还因为意外得到一盆免费的猪下水而满心欢喜,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。
然而此刻,她的脸色却瞬间阴沉下来,仿佛乌云遮住了晴空。
她瞥了裴青一眼,两人默契地走进灶房,确认四下无人,才敢放心地低声交谈。
裴老夫人的眼神变得深沉而狡黠,她面容严肃地开口道:“看她的样子,八九不离十了。”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。
裴青闻言,默默地点头,表示自己也肯定了此事。
母子二人无需多言,一个眼神便能明白对方的想法。
“她跟你是婚书上的夫妻,如今却怀了别人的孩子,这成何体统?”裴老夫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满,“传出去,我们裴家的脸面往哪里搁?”
裴青闻言点头,母子二人也不用言语,一个眼神便晓得对方是如何想的。
……
厢房内,李砚浓的脸色苍白,孙惜月在一旁忍不住流露出关切之情。
她轻声问道:“小姐,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?昨日也出现过这样的状况,要不要我去请个大夫来看看?”李砚浓自然知道自己的脸色不好看,只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。
避子汤一直在喝着也没断,而且这两次作呕,都是实打实的被恶心到了。
于是,她轻轻地摇了摇头,声音略显虚弱:“不用,我真的没事。”
孙惜月看着李砚浓这副模样,心中疑虑更重,忍不住继续道:“小姐,我……我在想,您是不是……”
话没说完,李砚浓心领神会,坚定摇头,“不会的,我心里有数。”
孙惜月神情有担忧也有不安,见自家小姐如此模样,觉得她是因为接受不了和九皇子的孩子,而自欺欺人。
孙惜月终于忍不住开口,声音中带着关切,“小姐,若是真的有了,该如何是好?”
李砚浓沉默片刻,心中也在做着思称的时候,孙惜月忽然问道:“其实,我觉得九皇子比裴青对小姐好太多了。”
“九皇子喜欢小姐是我能够肉眼瞧见的,怎的不考虑考虑九皇子呢?”
李砚浓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,“我与裴青和离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。可和离之后,还去当九皇子的妾室?这不是自轻自贱吗,还是罢了。”
孙惜月闻言,脸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,她眨了眨眼,似乎对李砚浓的回答感到意外,“小姐,您为何会觉得跟九皇子在一起就只能是妾室呢?”
李砚浓轻笑出声,她抬手轻轻拍了拍孙惜月的头,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,“你这丫头,怎么如此天真。九皇子身份尊贵,他的正妻之位,岂能轻易许人?况且,这其中的纷繁复杂,你又怎能明了?”
孙惜月听了李砚浓的话,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。
她默默地低下了头,似乎在消化着李砚浓的话。过了片刻,她抬起头,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,“怎么不可能,九皇子多喜欢您啊!”
李砚浓闻言,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她能够感受到,在与谢思衡日渐深入的相处中,他确实对她有着一种特殊的对待。
但是,这种特殊的究竟能够持续多久,或许只是他觉得一时新鲜而已。
“喜欢不能当饭吃,长久不了的。”
只是这一份不一样,不知道能够持续多久。
见孙惜月还想继续追问,李砚浓直接转移话题道:“你去查查数,看药还剩下多少份了,不够了得补上。”
她可不想一失足成千古恨。
……
在丞相府的内室中,崔望凝坐在精致的绣凳上,听着丞相夫人轻声细语的劝慰,心中的愤懑与不平逐渐平息了几分。
她轻轻垂下眼帘,掩藏住眼底的思绪万千。
回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