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先前购买那处院瓦舍院的凭证,可惜如今那院子已经转手他人,所得的银钱也已悉数用于新宅的修缮与添置。”
“看在往日的旧情上,多余的不要,八十两即可。”
这仅仅片刻之间,大头就出来二百多两的银钱,旁观的百姓以为这就差不多结束了,却不曾想还有。
各项说得出由来的,竟是零零散散的被李砚浓说出了将近五百两的数额,惊诧在场人的下巴。
就是裴青和裴老夫人都觉得不可思议。
注意到在场人鄙夷和谴责的目光,裴青早已经是羞臊地背对着众人,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。
“至于平时的吃喝,我一概不追究了,五百两,还给我吧。”
“从今往后桥归桥,路归路,老死不相往来。”
眼下的情况,裴青就是想要拒绝,都张不开那张嘴。
哪怕觉得其中掺杂了些许的水分和虚报,却也还是觉得有些许怪异。
只是为了不继续丢人下去,为了挽回一丝颜面,他只得强装镇定,转向一旁的衙门老爷,拱手道:“大人,能否请人将我那箱子搬上来?那里头,是我所有的家当。”
裴青的语气中透露出他的打算,他似乎准备从那个箱子里取出银子来偿还给李砚浓。
但李砚浓却坚决反对,她平静而坚定地说,“那个箱子装的是我的嫁妆,你如果要还钱,理应是用你自己的银子来还,不是吗?”
裴青一听,顿时火冒三丈,他怒气冲冲地吼道:“那些钱本来就是我的!”
李砚浓不为所动,她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的态度,淡淡地回应道:“那你倒是说个清楚,那些钱财,如何来的。”
先前便因为这个话题争论过一次,眼下再次重提,倒是叫人听了都觉得气愤无比。
裴青沉吟许久,眼看着脸色都涨得通红,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,衙门老爷没了耐心,当即便道:“说不出由来,本官便认定那箱金银是李姑娘嫁妆,归私人所有。”
“至于那五百两,若是一时半会儿交不出,当着本官的面,书写一份借据,由衙门作证,你抵赖不得。”
衙门老爷早已洞悉裴青的伎俩,他就是在明目张胆地吃着软饭,却又背地里做着那些不忠不义的事情。
他享受着发妻带来的荣华富贵,却又在外头胡作非为,真是令人愤慨不已。
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下,裴青几乎是将牙关咬得咯咯作响,他无奈地写下了一张五百两的字据。
那张字据对他来说,无疑是一记响亮的耳光,打得他颜面尽失。
李砚浓拿到字据后,觉得火候已经差不多了。她向一旁的杂役示意,让他们将箱子搬走。随后,她朝着衙门老爷微微颔首,以示谢意,然后转身便走。
然而,没走多远,人群中突然窜出一人,开口便是带着浓浓的幸灾乐祸。
“我还以为你这个骚老狐狸在京城有多风光,原来这一切的风光都是靠儿媳妇啊!”
那声音响起的瞬间,裴老夫人和裴青的身影顿时像被寒风冻住一般,僵硬在原地。
他们甚至还未来得及转过身去,便从那独特的语调中辨出了说话者的身份。
原本已经准备散去,以为这场戏已经落幕的百姓们,在听到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后,纷纷停下了脚步。
只见一位妇人,身着粗布衣裳,却丝毫不减其凌厉之气。
她站在众人面前,双手叉腰,怒目圆睁,直指裴老夫人的背影,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。
这位妇人,正是溪水村上一任村长的媳妇。
她平日里便是个泼辣的角色,今日更是毫不留情地发泄着心中的怒火。
若不是因为裴老夫人与她那老头子做了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,拍了拍屁股就跑京城来享福了,她也不会如此气愤难平。
而村子里的流言蜚语都落在了她家头上,导致村子里的人都晓得了这件丑事,老头子的村长一职也被老太爷给换人了。
她也是在今儿个清晨,家里来了个男人传话,说裴青那两母子在京城可风光了。
升官发财不说,住的还是白墙红瓦的好宅子。
当真是叫她恨得牙痒痒。
“这个不要脸的老娼妇,在村里头的时候就作威作福不要脸面,勾引我家老头子,还和他做那种事情。”
“甚至是气死了自己的老头子,后来搬走肯定也是觉得村里头风言风语待不下去了,又有个带着不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