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庆之和陈碧兰从这两个丫头的口中,他们得知了那个刚从水深火热中挣脱出来的女儿,竟又被九皇子召了去。
这个消息,如同一块巨石,狠狠地砸在了陈碧兰的心头,让她瞬间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。
“老爷,这可如何是好?咱女儿这刚跳出狼窝,怎么又掉进了虎口?”
陈碧兰的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忧,这份神情清晰地映入了孙惜月的眼中。
孙惜月见状,急忙出声宽慰道:“夫人,您放宽心吧。九殿下对小姐可谓是呵护备至,绝不会欺负她的。”
然而,陈碧兰却瞪大了眼睛,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孙惜月,语气中带着些许责备,“你到底是谁的丫鬟?怎么现在反倒帮着外人说话了?”
“这名不正言不顺的,就将我女儿留在皇子府,若是没被外人知道倒也罢了。可若是被外人知道了,我女儿以后还怎么见人?她还要不要活了?”
陈碧兰的声音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,显然对这件事感到非常担忧。
孙惜月有些疑惑,怎的老爷还有夫人以及小姐都不觉得九皇子会负责娶小姐呢?
在她看来,九皇子对小姐是不同的,也从未让小姐受过什么委屈。
李庆之紧紧扶着自家夫人的手,他的脸上露出沉思已久的神色,仿佛正在斟酌着某个重大的决定。
他忽地转向孙惜月,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决断,“惜月,你需得想个法子,将你家小姐从九皇子府骗回来。”
“我这就去做些准备,只要砚浓一回府,我就立刻安排人送她离开,去她外家沧州躲个一年半载的。”
在李庆之看来,只要砚浓能够一直躲着九皇子,时间一长,九皇子或许就会慢慢淡忘她。
男人总是容易喜新厌旧,过个一两年,甚至再长一些,过个两三年,到时候再把女儿接回来,或许一切都能恢复如初。
如此想着,李庆之越发觉得这个想法可行,催促着孙惜月去办。
孙惜月虽然内心深处对九皇子和自家小姐的关系持乐观态度,但此刻听到老爷的吩咐,她不敢有丝毫懈怠,迅速赶往了九皇子府。
见到了自家小姐后,孙惜月十分机灵的,以老爷晓得了衙门公堂发生的事情,气急攻心昏厥过去了为借口,打算将人从九皇子的眼皮子底下带走。
李砚浓闻言,双眸瞬间瞪大,满脸的不可思议。
她疑惑地问道:“这有什么好气急攻心的呢?我与裴青和离,不应该是件值得庆贺的喜事吗?”
“难道是爹年纪大了,连这样的好事也承受不住了?”
她嘀咕着,虽然嘴上说着,但已经站起身来,轻轻提起裙摆,向谢思衡行了个礼。
谢思衡心中觉得闲来无事,便也站了起来,提议道:“我跟你一起去吧,顺便叫上府医。”
李砚浓听闻九皇子府内有一位医术高超的府医,顿时心生感激,连忙点头应允。
然而,深知其中内情的孙惜月却瞬间紧张起来,她悄然靠近李砚浓,轻轻扯住她的袖口,低声提醒道:“小姐,我们已经请了大夫,就不必再麻烦殿下的府医了。”
她顿了顿,似乎在斟酌言辞,然后才继续道:“而且夫人还在府内,若是见到殿下,可能会……”她斟酌片刻,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措辞,“可能会害怕。”
其实要说气恼才是最正确的,可是人家九皇子就在眼前,说不得。
孙惜月平日爽朗,鲜少有这种小心翼翼的模样,李砚浓虽然不清楚怎么了,但是还是瞧得明白,孙惜月这是叫自己别带上谢思衡。
“殿下,我母亲胆小,您还是别去了。”
为了不让谢思衡纠缠,李砚浓几乎是脚步匆匆的就离开飞快。
云一上前一步,“殿下,惜月姑娘刚才看样子怪怪的。”
谢思衡为人机敏,也瞧出来了,眸子神色幽幽地盯着李砚浓刚才消失的圆廊。
“走,去看看究竟怎么一回事。”
李宅,李庆之和陈碧兰已经准备好了简易的包袱,甚至连马车都准备好在后门。
李砚浓匆匆踏入前院,一眼便瞧见了平安的父亲,李庆之。她本欲上前问候两句,却只见李庆之神色凝重地拉着她的手,匆匆往后门方向走去。
“砚浓,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。我也为你分了几个人手,你现在就走,去沧州找你外祖母。”李庆之急切地说道。
李砚浓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一头雾水,人还没反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