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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但对荆白来说，这块正在流血的石板，比一个流血泪的死人要可怕得多。
&esp;&esp;滴答，滴答，滴答，滴答。
&esp;&esp;除了面前的石板，那液体滴落的声音，好像从身后也传了过来。
&esp;&esp;荆白胸前的白玉开始一阵阵地发烫，他心知不妙，提高声音呼唤本该是身后的同伴：“小恒？”
&esp;&esp;身后没有任何回应，水声滴落的滴答声没变得更近，却也没有停下。
&esp;&esp;滴答，滴答，滴答，滴答。
&esp;&esp;荆白吸了口气，猛地转头看去。
&esp;&esp;一个纤细的人影抱着小恒，幽幽地立在离他不近不远的地方。
&esp;&esp;她的头埋得低低的，黑发蓬乱地垂在面前，遮住了她的脸。
&esp;&esp;荆白注意到她的颅骨处有一处凹陷，正在不住地往下滴血，赤着的脚边已经积起了一个血洼，恐怕脸上的样子也不太好看。
&esp;&esp;这血的颜色和刚才青石板的血色对上了……确实是死了很久的人的血。
&esp;&esp;凭借血迹淋漓的碎花衣裳和青布裙子，荆白认出了她是谁。但小恒脸的方向却是背对荆白的，这让他无法确认男孩的状况。
&esp;&esp;荆白不知道秀凤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，但小恒在她手里，他也不敢轻举妄动。
&esp;&esp;见秀凤一直垂着头，血仍然滴答滴答地往下流，便试着搭话道：“你……需要止血吗？”
&esp;&esp;秀凤没应，抱着小恒的双手稍微挪动了一下，一手托着男孩的后颈，一手抱住他的腰部，将他紧紧搂在怀中。
&esp;&esp;被她抱着的小恒却一动不动，像是没有知觉。
&esp;&esp;荆白的心不断往下沉，秀凤却忽然抬起头来。
&esp;&esp;她秀美的面容上全是黑红的血，像泪珠一般，不断从脸上滑落，两只眼睛大睁着，却没有任何焦点，好像在看着荆白，又好像空无一物。
&esp;&esp;她就这样滴着血，一步一步地向他走过来。
&esp;&esp;荆白不知道秀凤想做什么，但知道那口缸恐怕是她的痛处，便谨慎地从缸边退开。
&esp;&esp;秀凤果然没有搭理他，抱着小恒径直朝着那口大缸去了。
&esp;&esp;荆白神经高度紧张，浑身绷得像是拉紧了的弓弦。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抱着小恒的双手，生怕她把怀里的小孩扔进那口要命的缸里。
&esp;&esp;秀凤静静站在缸边看了片刻，忽然转过身，将小恒递给了荆白。
&esp;&esp;荆白反应极快，一见她做出“递”这个姿势，立刻把小恒接了过来。
&esp;&esp;也不知道她对小恒做了什么，男孩看起来已经毫无意识，被荆白抱在怀里也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。
&esp;&esp;荆白警惕地看着她，眼见眼前这个浑身是血的女人伸出伤痕累累的手，恋恋不舍地摸了摸男孩满是血迹和灰尘的头发。
&esp;&esp;荆白几乎有些困惑了，秀凤却很快转过身去，她只用一只手，便把荆白花了好一番力气才推开的青石板拉了回来，严严实实地盖住了缸口。
&esp;&esp;那好像不会停止的滴答声在她的手放到石板上时便停住了，接着，她拿出一把雪亮的菜刀，放在那块石板上，一下一下地磨了起来。
&esp;&esp;刷，刷，刷。
&esp;&esp; 陈婆过寿
&esp;&esp;刷，刷，刷。
&esp;&esp;单调的磨刀声中，荆白保持着高度警惕，小心翼翼地地往后倒退。
&esp;&esp;秀凤没抬过头，也不说话，可她磨着的那把尖刀的刀锋很亮，冷光不时从荆白眼前晃过。
&esp;&esp;荆白极力保持着自己的呼吸平稳，背后却渐渐渗出了汗水。
&esp;&esp;他还有最后一步就能退出厨房了。
&esp;&esp;荆白的一只脚踏到了厨房外面，正在磨刀的女人却停下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