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觉得处处可疑,可这些线索何其凌乱,像一把丝线乱糟糟地缠在手里,却无论如何找不到关键的线头来解开。
&esp;&esp;在大脑的飞速运转中,日头逐渐偏西。
&esp;&esp;暮色悄悄将天边染上薄薄的红,在夕阳温柔的光线中,湖面的波光透出一种柔和的美丽。
&esp;&esp;站在船头的身影戴着斗笠,一身蓑衣,俨然一副船夫打扮。
&esp;&esp;那“船夫”修长挺拔的身形立在小舟上,背对夕阳,日暮在他身上镀了一层灿灿的金光,他仅仅是站着,也透出一股吴带当风的风流意态,宛如画中之人。
&esp;&esp;荆白却没功夫关心自己的形象,经过一天的练习,他现在下网已很顺手,熟门熟路地捞起一大蓬水草,轻飘飘地抓在手中,又掷进堆满了的大盆中。
&esp;&esp;一下午一刻不停,这木盆终于被他装满了,虽然水草枯萎凌乱,干巴巴地缠在一起,但他至少达成了预期。
&esp;&esp;荆白松了口气,他起头,遥遥看了一眼远处的天色。太阳已有一半沉入了地平线,只露了半张红彤彤的脸。
&esp;&esp;现在离天黑还有段时间,却也不会太久了。
&esp;&esp;荆白知道自己没有太多时间,昨天晚上他就是天彻底黑透时,失去了掌控身体的能力。
&esp;&esp;虽然不知道控制他身体的“他”想做什么,但对荆白来说,这总归不是一件好事。
&esp;&esp;虽然不知道天黑之前回到房间能不能避免这件事,但他总得试试。
&esp;&esp;既然要走了,就得考虑一些实际的问题——比如歌谣里没有说过的事情。
&esp;&esp;荆白看着盆里这一堆枯草,难得地陷入了沉默。
&esp;&esp;他一天劳作下来的成果,是要留在船上,还是应该由他带走?
&esp;&esp;荆白决定先将小船撑到岸边,再慢慢考虑这件事,但紧接着他发现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