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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放大的面孔离荆白只有几寸远,他歪着头,笑眯眯地对荆白道:“你多看看,先习惯一下。”
&esp;&esp;荆白看他虽然笑嘻嘻的,下颌线却绷紧了,显然,他并没有看起来这么放松。
&esp;&esp;荆白这时正欲起身,身子已经起来了一半,白恒一凑得同他那样近,他稍稍再往前,两人就几乎鼻尖贴着鼻尖。
&esp;&esp;荆白这时忽然明白了。
&esp;&esp;凑过来这个动作对白恒一来说,比起让荆白适应,或许更是让他自己适应。
&esp;&esp;适应从此刻开始,就要毫无遮掩地把自己残缺的一面暴露在荆白面前,随时随地被看见这件事。
&esp;&esp;既然是 阴缘线
&esp;&esp;他们?
&esp;&esp;荆白也往窗户的位置挪了挪,他这时意识到白恒一的听力确实比他好上许多,他自认五感敏锐,但那是和常人比较。
&esp;&esp;失去视觉的白恒一听力显然远胜常人,他一直专心地听着,荆白听不见声音,只能听见他逐渐变得急促的呼吸。
&esp;&esp;月光下,他的肤色惨淡,毫无人色,荆白却毫不在意,伸手摸了摸他纠结成一团的眉头,说:“听见什么了?还是接亲的乐声吗?”
&esp;&esp;白恒一转过头,他此时整张脸那种“纸”的特征非常明显,和荆白放在他脸上的手几乎是两个颜色。
&esp;&esp;但他的神情真切鲜活,荆白从中看出一种极少出现在他脸上的、紧张和担忧混合的神色。
&esp;&esp;他抿着嘴唇,顿了片刻,才说:“不是接亲。”
&esp;&esp;荆白专注地看着他的脸,那嘴唇张合,说话的声音很轻,内容却石破天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