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他顿了顿，道：“你在哪儿看见的，这里……这里现在又是什么情况？”
&esp;&esp;这地方给白恒一感觉很奇怪。
&esp;&esp;人的注视，其实敏感的盲人在心静的时候是能感觉到的，白恒一在荆白开门的时候也着意感受过，但这次的感觉，和任何时候都不同。
&esp;&esp;他刚走出来的时候，就觉得好像有很多人在看他，但停下来仔细感受时，又感受不到任何人。
&esp;&esp;荆白简短迅速地把看到的东西都转述给白恒一，白恒一的重点同样落在白幡上。他急促地回道：“你说的东西应该是送葬的时候挂的引魂幡，可这不对。写完显考，下面就该是姓名，你说下面是空白？”
&esp;&esp;荆白刚要应声，就见右边的纸人用力挥舞了一下引魂幡，高声道：“九月坟头挂白纸，白纸茫茫泪双流。”
&esp;&esp;这声音此时当真是如泣如诉了，带出无尽悲辛不舍，极富感染力，听得荆白心头发紧。
&esp;&esp;但不等他有什么动作，纸人队伍反应更快！
&esp;&esp;前面的纸人唱完，引魂幡猛一点地，复又定住。后面的纸人纷纷举起双手，往空中一挥。
&esp;&esp;这动作整齐划一，只听“呼”地一声，白色的纸钱顿时在空中纷纷扬扬，漫天飞舞。
&esp;&esp;纸人极多，洒出的纸钱更是多不胜数。雪白的纸钱在白蒙蒙的月光下轻飘飘飞向半空，被夜风吹拂，像是原地下起了一场茫茫的大雪。
&esp;&esp;荆白伸手接了一片，在手中一捻，见是普通的白纸，又随手扔掉。
&esp;&esp;白恒一听唱的词和接下来的动静，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，他着急地抓着荆白的手，正好荆白这时也说话了。
&esp;&esp;“我去和那个唱戏的人聊聊。”
&esp;&esp;“不能再等了，能不能……”
&esp;&esp;两人说的话不同，却是同一个意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