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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荆白一直注视着他。那一瞬间,他感觉白恒一眼睛里好像闪过了无数复杂的情绪,似乎藏匿着千言万语。
&esp;&esp;但最终,他只是站直身体,对荆白说:“有些事我不能说出来,但我向你保证。从头到尾,只有一个白恒一。”
&esp;&esp;荆白还没说话,他凝视着荆白的眼睛,顿了顿,又轻声道:“这个名字对我很珍贵,非常珍贵。我不会让任何东西有机会冒充的,你放心。”
&esp;&esp;说这句话时,他连眼睛都没眨过,语气郑重得仿佛发自内心的剖白。说到后面,他甚至还笑了一下。
&esp;&esp;那是个很清浅的笑容,好像很无奈,又很温柔。
&esp;&esp;可是此时此刻,既然眼睛拿了回来,白恒一不应该已经脱离红线媪的束缚了吗?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能说的?
&esp;&esp;他究竟是不是白恒一,荆白没有怀疑过,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觉。会问出来,是因为内心早有疑惑。
&esp;&esp;先前怕白恒一多想,他没有开口问;现在是眼见大敌当前,还有片刻闲暇,索性就问了,以免留下遗憾。
&esp;&esp;但是白恒一如果还没脱离红线媪的束缚,问题的性质就不一样了。
&esp;&esp;荆白的神色变得沉肃,他敛下眉目,想要说话,眼睫却微微一颤。
&esp;&esp;目光往下落时,他才发现,白恒一的身体远不像他的语气和笑容一样轻松。荆白若不是垂下眉睫,根本不会注意到,他的手已经紧紧攥了起来,骨节处用力到发白。
&esp;&esp;虽然不知道他不能说的事情是什么,但白恒一显然正在经受它的折磨。
&esp;&esp;荆白感觉心脏像被人用力握了一下,泛起绵绵不绝的疼痛和窒息。他不着痕迹地吸了口气,借这一口呼吸,按下了心头所有的疑惑。
&esp;&esp;无论原因是什么,他都决定不再问了。
&esp;&esp;白恒一这时却忽然出声,语气欣悦地道:“他们回来了!”
&esp;&esp;荆白猛地抬起头,远处的暮色下,远远出现了几个人影。其中有个明显高出一些的,应该是兰亭和背着她的王坚。
&esp;&esp;隔得太远了,看不见众人脸上的神情,甚至也看不清王坚的胳膊到底恢复了没,但瞧着他们走路的速度很正常,应该没出什么大事。
&esp;&esp;荆白松了口气,道:“现在至少可以确定一件事,神像如果要离开莲台,六识恢复过半也是不够的。”
&esp;&esp;他刚才在心里算过,死去的三个人,加上恢复了单耳听力的罗意,神像正好恢复了一半的六识。如果神像离开莲台的条件是六识恢复过半,那他们很可能马上就面临着和神像正面对决。
&esp;&esp;现在季彤等人平安归来,至少证明他们还有缓冲的时间。
&esp;&esp;白恒一赞同地道:“对。”
&esp;&esp;两人言语间,远处的几个人影走近了一些,荆白发现了什么,眯起眼睛观察了一下,确信不是自己看错了,才对白恒一道:“你看,王坚的右臂恢复了。兰亭今天也取了盒子!”
&esp;&esp;现在的距离能看见王坚的手臂,就能看见周杰森也是两手空空。他说过不取,果然就是今天唯一一个没取出盒子的人。
&esp;&esp;荆白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&esp;&esp;他忽然明白大神像为什么会出现,而它离开莲台的真正条件又到底是什么了!
&esp;&esp;剧烈的情绪震动之下,青年的指尖神经性地抽颤起来。
&esp;&esp;太晚了。
&esp;&esp;现在发现……已经太晚了。
&esp;&esp; 阴缘线
&esp;&esp;假设忽略第一天,一切从他们七个人失忆醒来开始,算作真正的“第一天”。
&esp;&esp;第一天举行仪式后,他们和神像都产生了隐形的关联,也从当夜开始了真正的“供养”,但第一夜过去,并没有人出事。真正出事,是从第二天,每个人都拿到了一个小神像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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