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偏离她的预测这么多。
栖循又记起那几个杀手看到凌越时的反应,似乎并不知道伏击的事,这也奇怪得很。她隐隐觉出其中恐怕还有什么厉害的势力亦或什么人,在搅局。
正思索着,门被轻扣了两下,而后,直接被推开了。
许是因刚经历了一场战斗,那张英俊的脸上似多了几分杀伐之气,望过来的黑眸中亦暗藏锐利锋芒。
凌越反手关上了门,解了腰侧的佩刀扔在桌上,一手也按到了桌上,微俯下身,盯着坐在桌边的人,缓缓开口:“夫人可想好如何辩解了?”
他身形挺拔高峻,这般一俯身,便像是把栖循整个人罩在了烛火的阴影里。
栖循仰起头,迎上他沉定迫人的眸子。
还在琢磨辩解二字,凌越的气息却忽然离开了,咔哒一声,他解开轻甲的带扣:
“没想好也不急,等我沐浴完想周全了就行,你还有一炷香的时间。”
言罢,长腿一迈,已往房间一侧的屏风后去了。
栖循眨了眨眼,片刻后,回过味儿来了,凌越这是对她用兵法呢?
兵法云攻心为上。威慑完了,故意扔下她,好让她胡思乱想惶惶不安?
若换成其他女子,大约没被他那张脸迷惑,也确实会被他刚刚那一身冷峻气势吓到。
可惜,自己向来不吃这一套。
她转头随意看了一眼,里面的男人已脱下了最后一件衣物,宽肩窄腰的颀长背影被烛光清晰地映在屏风之上。
正在这时,他忽然侧过了身。
栖循愣了愣,随即面上一热,倏地转开了眼。
屏风后响起了水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