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中,当他听到白大褂嘴里面这一连串的信息之后就明白了,白大褂他们这是要走了,要到另外一个地方去拉另外一位患者去了。
范云不由松了一口气。
这就好。
果然。
戴眼镜的白大褂推了推他那副金丝边的眼镜,对坐在车上一直没有下来的司机道:“小王……
调头,调头,我们到上浦去,……对对对对,到上浦去,那里有一个孕妇早产,还没有到预产期呢,现在肚子就疼起来了,刚才院里让我们快点去,快点快点,掉头掉头。”
孕妇早产。
这是大事,一个肚子两个人呐。
于是,救护车拉响了警报,“呜哇呜哇”,开到前面一个空旷的地方掉头,然后一溜烟向远处开走了。
排气管吹出的尾气,将路上的灰尘吹得尘土飞扬,这些看热闹的人,赶紧往后面避了避。
好了。
现在救护车被打发走了,范云也不再理这些看热闹的人了,第二件事,他还是要再回到卫生室去,去安抚一下那个受伤的,老马家的女婿。
范云到村里面的小卖店里买了一袋奶粉,一袋蛋糕,另外还买了一瓶大铁盒的麦乳精,拿到了卫生室里。
范云将东西放在老马家女婿睡着的那张床头上,笑着对他道:“大姐夫,真对不起啊,我刚才去买了一点东西,嗯,给你补一补,实在对不起啊。
你放心,你所有的医药费,在这里,在我们村子里面看病的医药费,我们都帮你出,你安心养着,刚才我已经问过医生了,他说你这个口子当时流血流的多,但是现在没什么事了,其实口子不是很深的,都是一些皮肉之伤,他已经帮你缝了针了,也已经包好了,打几天消炎针,换几天药,过几天就好了。”
老马家女婿翻了翻眼皮,嘴巴里哼哼唧唧的,也不知道哼起个什么东西,大概无非就是一些:“嗯……好的,好的。”
范云在老马家女婿的床前坐了一阵子,他还想试图在老马家女婿的脸上再挖掘一些什么东西出来,特别是挖掘一下,老马家女婿有没有想再打120,或者打电话报警的苗头。
但是。
范云什么也看不出来。
话说。
范云在卫生室里坐了也将近有一个钟头,老马家没有一个人过来。
看来,他们的家人对自己这个愣头愣脑的女婿也不是十分满意,又或者,他们老马家和老范家的人,此时依旧站在大街上原地,在谈论与交涉着什么东西。
无所谓。
范云把救护车搞定了,现在又把老马家的女婿搞定了。
剩下的事情。
无非就是老马家这个女婿在这里看两天病,到时候结医药费的时候,他们老范家帮他结一下,也就这个样子了。
这样的结果。
范云觉得是最好的。
起码,他觉得很满意。
其实,刚才范云在救护车前陪着笑脸的时候,心中也是做了最坏的打算的。
如果老马家的人不依的话。
大不了。
就跟他们搞。
那么就要实行范云跟他爸和他三叔说的那一条方案了,大家通通到镇医院去,各看各的伤,然后找公家评断,到底谁有理谁有理,到时再说。
范云将双手插在裤袋里,从卫生室走了出来,又走回大街上。
大街上,原先救护车停留的地方,那些人群已经散去,他爸跟他三堂叔也已经不在那儿了。
于是。
范云又拔腿往家走。
他爸果然在家里。
范云回到家中,看着他爸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瘀伤,实在觉得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“爸,你和我三叔你们两个人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了,你们干嘛动不动就和别人打架呀?
你看看你今天,把人家头打的,都砸破了,打了那么大一个口子,缝了好几针呢,你这不应该呀。
你这个……
到时候……说句实话,人家老马家没报警,人家要报警的话,不都把你们抓到派出所里面去了嘛,你和我三叔不麻烦了吗?
你们以后千万不要这么干了,千万不要动不动就和别人打架,现在是什么社会了呀?现在是法制社会,谁先动手打人谁吃亏,你知不知道?”
他爸点点头。
同意儿子的话。
其实,有的时候理智和冲动完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