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女人。
“先玲,怎么回事?那个招牌怎么回事?”
叫先玲的前台小妹在那女人面前垂手而立:“唐主任,这位先生说,咱们公司挂在五楼外墙上的广告招牌松了,马上就要掉了。”
“是吗?好,我知道了,我现在去看看。”
范云道:“我也要看看。”
前台小妹先玲带路。
看了。
确实要掉了。
足足有几十斤重的槽钢焊成的广告招牌的铁架子,四颗固定螺丝已经掉了三颗,现在铁架子已经反转了一个个,斜到下边去了,全靠仅剩的一颗螺丝维系着它与招牌的约定:你若不弃,我必不离!
女人看完。
“先玲,打电话给电工曾志平,让他快过来一趟。”
“主任,曾志平出公差了,下午才能回来。”
“哦!他出公差了!我忘了……那咱们公司有没有男的在?李勇他们几个?”
“没有,都出去了,现在只有业务部的唐小兰唐经理在,还有财务部的李总,她们部门没有男的……”
“哦!”那个叫唐主任的女人双手握拳,搓了搓手。
“要不……先玲,你去朝阳路口那里,喊几个民工过来。”
“嘎吱!”或许那个招牌为了证明自己已经等不得先玲去替它喊民工了,它嘎吱吱又叫唤了一声。
它在提醒唐主任,对自己的重视与处理需要马上、立刻,一秒也不能再耽搁了。
范云赶忙从窗口探出身去。
要掉下去了。
最后一根螺丝。
断了。
整个铁架子,现在吊在一根横贯马路的白皮线上,一边卡在墙上,一边悬空挂着。
一阵大风。
一辆载重货车过路引起的震动。
甚至,一个醒来找妈的娃娃的啼哭,都足以让那个招牌从天而降。
下面,就是人行道。
仍有对那三个警示牌毫不在意的行人,三三两两,并肩而过。
危险!
范云丝毫没有犹豫,他一下子伏在了窗口,双手扣住了广告招牌的槽钢,死死拉住了它。
啪!
那根立了大功的绳索,将接力棒交在了范云手中,终于再也支持不住,断了。
“唰”的一下,软软地垂在了道路两旁的楼壁上。
可是。
窗口太小,不足以将那个招牌拉进房间啊!
唐主任此时也赶紧过来了,她伏在范云的身后,斜着身子,一只手抓着铁架子,另一只手揽在范云的背上。
范云觉得,后背上,瞬间有些软绵绵的。
顾不上波澜。
也顾不上荡漾。
他拉了几次那个架子,发现不可能拽进来。
有点着急的范云大声吼道:“快去,找一根粗一点的绳子来。”
半边身子伏在范云身上的唐主任也急切地喊道:“快,先玲,快去找绳子。”
还好。
先玲的绳子终于找来了。
很及时。
就在范云双臂酸麻,右手食指跟无名指也被墙壁上的瓷砖磨破了皮,鲜血直流的时候,绳子终于找来了。
范云差点就坚持不住了。
这种竭尽全力,歇斯底里咬牙坚持的感觉,十分像他的班长一脸坏笑的看着吊在单杠上的他,一边慢悠悠拉着长腔读秒的时候,那种感觉。
“二十四,二十三……二十……十二……八……七……二……”那些老兵们总是拖着长腔,坏笑着看那些吊在单杠上咬牙切齿的新兵蛋子。
尽量,将他们的潜力往死里练,往死里逼。
软绵绵的唐主任飞快地将绳子从铁架子中间穿过去,往后递给先玲:“接着,拉远点,拉紧!”
两个女人,拉一个铁架子,还是可以拉得住的。
腾出手来的范云,将旁边一张桌面足有三寸厚的大木头桌子用力拽过来。
然后将绳子牢牢系在桌子腿上。
架子与桌子,隔窗相望。
如同牛郎织女。
而那道窗户,就成了挡着它们的银河。
此时范云,才顾得上看手指。
“哎哟!真疼。”
两根手指的关节处,都擦掉了老大一块皮,不疼才怪。
“谢谢,谢谢啊!”唐主任的感谢十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