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能就擢升为一军大将,严太师此举目的,我焉有不知,不过是借我来钳制华元帅。华元帅可能还不知道,严太师今次让我屯兵于此,不仅仅是牵制华元帅这般简单。他密令我,要是华元帅大军有危,不可接应,等着华元帅大军和匈奴大军拼个两败俱伤,然后才进军,由我节制各路军马,再一举将匈奴赶回域外,这样朝廷军权就完全落入严太师之手!”
楚枫暗吃一惊,想不到严蒿竟然还安有这一层心思,怪不得他一开始不想和亲,这样看来,他后来即使同意和亲,也必定在想方设法破坏和亲,说不定路上有些杀手还是他暗中请来的。
楚枫问:“那张将军是如何心思?”
张回道:“我虽曾平定青海之乱,但到底未经大战,难堪重任。华元帅身经百战,要是连他也挡不住匈奴骑兵,我又有何能力节制各路军马?况且华元帅军破,匈奴骑兵必势如破竹,还如何能抵挡得住,更莫说将其赶回域外!所以我打定主意,一面应和着严太师,一面静观其变,一旦华元帅大军有急,我便全力救应,助华元帅退敌!”
楚枫道:“你不怕严蒿问罪?”
张回道:“身为一军主将,当以保家卫国为重,严太师就算将我问罪斩头,亦在所不辞!”
楚枫不禁露出钦佩之色。
张回又道:“华元帅数次修书与我,我没有回应,是怕引起严太师猜疑,撤我军权。我当不当这将军,并无所谓。但如此关键时刻,要是靖海一军落在他人之手,则华元帅大军危矣。”
楚枫总算明白张回一番用心良苦,也知道张回忧虑绝非多余,就好像当日蒙古铁骑突然奔袭玉门,要是接报的不是张回,换了是其他将领,还会不会驰援玉门关?看来这朝廷之事,当真纷繁复杂,难以揣摩。
他道:“将军如此一番苦心,华元帅必定会明白的。”
张回道:“这有何要紧。我只想为国尽忠,报效朝廷!”
楚枫心下暗道:“华英和张回可说都是忠肝为国之帅才良将,可惜是生不逢时了!”
这时,忽有两名兵士押着一人走入,道:“启禀将军,我们发现这人在营外鬼鬼祟祟,心怀不轨,所以押来请将军定夺!”
那人吓得“卟”的跪倒在地,叩头道:“将军饶命!小人只是在附近打猎,不小心靠近了军营,实在并无不轨!”
楚枫见那人衣衫破旧,腰间压着一把短刀,背上挂着一把弓箭,只是用竹木削成,很简陋。
张回问:“你明知此处是大军营地,为何还靠近打猎?”
那人道:“请听小人说。小人是宁夏乡民,与乡人凑钱购得一些滩羊裘皮,准备贩至西海一带卖个钱,谁知刚至西海,便遇到一帮海贼上岸劫掠,抢去小人货物,几乎性命不保,一路逃命至此。正是‘人离乡贱’,小人货物被抢,盘缠又尽,人地生疏,乞讨无门,唯有上山打些猎物权且偷生。刚才小人在树林中射中一只小鹿,一路追至营外,见那小鹿窜入了军营,小人不敢闯入,又不舍离开,徘徊之际就让两位兵大哥捉了来,求将军开恩!”说着眼泪已经流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