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绵几日春雨,群山烟雨朦胧。
原本一直平静的紫云峰,突然来了一个人,一个手持长剑的人。
这人是秦枫。
他心中一直憋着一团火,因为他知道,水真修、水乐人的目标是渊清,至于无痕,可有可无。
而他的目标是无痕,因为他要杀了无痕给他失踪的儿子报仇。
所以他暗中追踪了水家寨弟子,也暗中听到了水家寨弟子向水真修单独回报时的内容。
既然他们知道无痕、渊清、莫歌藏在紫云观,却为何迟迟不采取行动?
他不想听他们的解释,因为在他眼中只要能报仇,什么禁忌都是狗屁。
站在蒙蒙细雨中,仰头看着若隐若现的紫云观,眼中神光乍现,杀气凛然。
通往紫云观,只有一条路。因为连日春雨,小路湿滑难行。
但对于一个武林高手来说,这不算什么。
一名道童远远的看见有人沿着小路稳步前来,便站在路口相候。
紫云观甚少访客,若不是师傅的朋友,或受师傅邀请的故人,便几乎没有人会前来。
水珠在秦枫的美公髯上轻轻滑落,一路走来,他已经浑身湿透。
春雨尚透着冰凉,而他仿似浑然不觉。
道童站在檐下,远远的稽首道:“施主可是迷了道路,来小观中避避风雨?”
道童年幼,不足十八岁,但举止沉稳,彬彬有礼。
秦枫淡然看了他一眼,抖了抖衣袖,方举步进了道观前的小亭。
道观冷清,仿似就只这小道童一人。
小道童取过泥炉,添加几块火炭,又煮上一壶热水,说道:“施主衣服皆已经湿透,待小道给施主煮上一碗热茶,好给施主去去风寒。”
道童动作熟稔敏捷,只片刻便将这一切准备妥当。
秦枫放眼环顾四周,问道:“小道士,这道观中就你一人吗?”
语气与眼神一样冷傲、凌厉。
堂堂岭南侯爷居然冒雨跑到这荒山野岭的紫云观中,面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道童,傲气自然流露。
但他还是缓缓坐下,既来之则安之。紫云观只一条路通往山外,如果无痕在观中,不怕他插翅飞上天去。
小道童不卑不亢,稽首道:“观中尚有一位师弟,师傅此时正在禅坐。”
秦枫双眼凌厉闪现,看向小道童,沉声说道:“除此之外,便没有外人了?”
小刀人微微一愣,转眼瞧向秦枫,说道:“施主便是外人。”
说罢,便要去提取泥炉上的水壶。
秦枫微微恼怒,拇指一按长剑压簧,“铮”的一声,长剑弹出半尺,半尺青锋寒光乍现。
小道童的浑身上下顿时透露出一丝害怕,甚至悄然起身往后退了半步,眼中露出骇然之色看着眼前这个神威凛凛的秦枫。
”你若是再顾左右而言他,我便让你尝尝我手中宝剑的味道。“小道童惊骇摇头,脸色都变了。
显然,他并不想尝那支剑的味道。
但他还是嗫嗫嚅嚅的说道:”小道所言句句属实,施主为何动怒?“便在此时,另一名道童正好出来,见到眼前一幕,惊恐叫道:”师兄……“秦枫缓缓站起,双目凛凛逼视两名道童,然后举步便向道观内走去。
刚刚举步,便听到一个清越的声音传来:”无量天尊,秦侯爷,多年不见,还是威风依旧啊。“秦枫微微一愣,抬眼望去,只见一名鹤发童颜、仙风道骨的老道自道观中稳步出来,手中洁白佛尘轻搭臂弯。
秦枫一见此人,脸上傲然之色顿时敛去,长剑归鞘,但语气依然平淡,说道:“原来是紫云道长!道长倒是寻得好清净的所在。”
来者便是紫云真人,他平静看了一眼秦枫,大步来到小亭中,说道:“贫道一生闲云野鹤,云游四海,如今已经垂垂老矣。数年前,觅得此处,承蒙苗疆百姓慷慨,助我建成紫云观,让我在此静心修道。侯爷本该远在岭南,为何今日却到我这僻壤之地?”
原来二人以前有过几次照面,紫云真人云游时,曾在岭南秦府讲道数日,两人也算是旧识。
秦枫见遇见故人,便也不再废话,问道:“既然是紫云道长仙观,本侯便也不再拐弯抹角。本侯有一位仇家,听闻一直藏在紫云观中,不知道长可否让他出来,给本侯见见?”
紫云真人提起水壶,倾倒热水,跑出两杯香茗,说道:“数日前的确有三个小施主来过,只是贫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