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被灭门,从此雪域不再有天魔宗。关于宝藏一事,也自此不了了之。时隔二十多年,天魔宗复出江湖,一则是为了报当年之仇,二则是继续完成他们吞并中原武林的计划。“
独孤云娓娓而谈,这其中多是传闻,再加上他的猜想,倒也说得合情合理。
无痕暗自摇头,当年中原各大门派觊觎天魔宗所掌握的所谓宝藏,多年袭扰,使得天魔宗不胜其烦。后来又大举进攻天魔宗,迫使他们不得不引发雪崩而同归于尽。如今复出江湖,想要报仇也是无可厚非。
世间恩怨,多因一时贪念而引起。天魔宗隐居雪山、与世无争,本是一块净土,中原武林偏要因为一个不知真假的传说便想染指雪山,以至于不少人葬身千年冰雪之中。
他心中忽然一阵慌乱,不为这个江湖,不为天魔宗,而是为唐七。
因为他心中忽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,唐七或许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憨憨傻傻、直言快语的唐七了。
久久之后,他才低沉的说道:“天魔宗虽然是域外江湖门派,但天下江湖大同,他们现在也许是因为当年恩怨而来,也许是江湖传闻的那样为了吞并中原各大门派。但无论如何,我们都应该先弄清楚事情的真相,不可轻启战端。”
独孤云轻轻点头,说道:“教主说得对,恩怨征伐,从来都是无休无止,如果能查明真相,冰释前嫌,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”
几人又闲聊了一阵,独孤雪非要留下独孤云在血月峰住宿一晚,但独孤云执意要回去,说道:“雪儿,你如今成了血月教的掌旗使,可不能像在尘缘阁那般任性胡为了。在这里一切都要听从无痕教主号令,好好的做好你的掌旗使。”
独孤雪道:“二哥,我看到你与无痕谈得很好,我也很高兴,放心吧,我在这里很好,在家里爹爹怎是说我这不对那不是,倒不如我在血月峰逍遥快活。只是……”
说到这里,忽然压低声音,左近观看,见无痕等人故意拉开了距离,想必是为了方便他们兄妹说话。
独孤云诧然道:“只是什么?可是有人欺负你了?”
“没有,谁会欺负我?我们都和兄弟姐妹一样,谁也不会欺负谁。”
“那你刚才……”
“嗨,算了……”
独孤云心中一阵紧张,自己的这个妹妹从来对自己十分依赖,有什么话也从来不藏着掖着,今天这是怎么了?欲言又止,分明是心中有事。他若不问个明白,估计会胡思乱想好几天。
“究竟是什么事,你不说出来,是想让你二哥着急吗?”
独孤雪轻轻咬着嘴唇,犹豫片刻才说道:”二哥,你知不知道,大哥和大嫂成婚后,大哥几乎没去过大嫂房间。这些年,几乎都是我……都是我在陪着大嫂,我……我觉得大嫂太可怜了,一个人孤孤单单的,要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……“
独孤云心中“咯咚”一跳,脱口道:“你什么意思?”
独孤雪道:“算了,毕竟你是小叔子,前去也不方便,等我有时间了,我回去陪陪她吧。”
独孤云原本以为,自己夜夜站在桂花树下之事已经被独孤雪知晓,心中忐忑,此时听得她如此说来,悬着的心便放下一半。只是听她说上官明月一个人孤孤单单时,心中微微一酸。
他自视甚高,天下女子在他眼中都是俗物,可唯有对上官明月则是一见钟情,可这第一次见到,便是在她与自己大哥的婚礼上,自己的这份相思便无处可诉,只能隐藏心底。
而且他知道,上官明月的心中早就被无痕所占据,她之所以下嫁独孤笑,只是奉了父命,而她只是啸风山庄安插在尘缘阁的一颗棋子。
他曾经无数次看到那只灰色的信鸽往返于上官明月的阁楼,但他除了第一次有出手击杀的冲动,在后来的每一次他都视而不见。
或许在他的心里,也隐约觉得自己的父亲幽禁自己的师祖,也是一种大不孝的行为,让他心中稍稍鄙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