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条红色的编织绳映入眼帘,苏清月伸手拿过来一看,这材质与之前挂在匕首上的绳子是一样的,苦寻多日,终于见到了。
“殿下,这种编织绳从何而来?这种绳子极其珍贵,极其少见,诸多流传于世的名剑皆用它做吊坠。”
“宫中藏品,请苏姑娘为本王解惑,看起来这么普通的绳子,它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?”
苏清月凝望着托盘里的红绳子,缓缓道来:“传说北地雪山之神,有一头牦牛坐骑,坐骑因伤而死,肉骨皆化,独剩染血毛发,雪山之神哀其坐骑之死,便将牦牛的毛发化为红色丝线,并予以祝福:丝线为绳,缠于利器,利器不朽,护主千年。”
“原来如此,怪不得这一红绳千金难求。苏姑娘苦寻这一红绳,看来也是名剑在手,这红绳便赠与苏姑娘了。”
“多谢卫王殿下。”苏清月毫不客气地收下了这条红绳,既然是赔罪之礼,她也不做扭捏之态。
卫王府里平静如水,卫王府外风沙大作,两个年轻的男子正对峙着,一人灰色衣袍随风飘扬,面带怒色,另一人黑衣绶带持剑而立,面无表情却浑身上下尽显肃杀之气,灰衣道士又问了一句:“让不让开?”
“不让!”
“那么本道士就来会一会传说中的第一剑客!出剑吧!”
曾应拳脚尽出,挥掌劈向轻舟,掌风袭来,轻舟身姿敏捷,轻轻松松就避开了,曾应落了空,恼怒极了,再加上苏清月入了卫王府,久久不出来,他又怒又急,出手愈加凶狠,招招袭击轻舟的命门,轻舟不断躲闪,但他稍有不注意,曾应的拳头正中他的胸口,逼得他后退了几步。
一直是防御姿势的轻舟,这一回也不再陪他玩闹了,他慢慢地拉出长剑,本来是黑色的瞳孔慢慢变红,闪现出了一抹嗜血的光芒。
剑未离鞘,一道白影自两人中间穿过,一个踢腿将剑柄踢回剑鞘,并扣住了轻舟的持剑的手腕,一身白衣迎风而立,来者正是苏清月,手腕被桎梏住了,轻舟动不了佩剑,瞳孔渐渐由通红变得纯黑,神色如常,他拨开苏清月的手,背对两人,缓缓说道:“我从不伤女人,你们走吧。”
“说什么呢,跟你对决的是……”“我”字未出口,苏清月便拉起曾应的手,远远离去,柔软而有力的手搭上他的手掌时,曾应感觉浑身都酥麻了,这还是苏清月第一次主动握住他的手。
“快走,别激怒他。”
“好,本道士心胸宽广,不想同他计较。”
下一刻,执手之人忽然变得绵软无力,一口鲜血喷涌而出,苏清月昏倒了,曾应慌忙将她接住,抱在怀中,不停地呼喊苏清月的名字。
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,曾应根本没有想到,本来好好的苏清月突然会吐血,胸前白衣点点星星的血滴,刺痛了他的双目,他抱着昏倒的苏清月奔跑在人海中,四处张望,寻找着医馆,慌张、心痛、害怕……各种难受的感觉萦绕心头。
卢云阳和花生骑马赶到卫王府时,听到曾应和苏清月平安离开的消息时,他松了一口气,便让花生在门口外面等他一下,他有急事需要去拜见卫王,忙完后再送她会清和园,花生点了点头。
卢云阳进了卫王府,花生百般无聊地坐在台阶上等他,午后,日头正火辣,骑马赶来已经耗费了不少力气,花生不能像人一样能挺着日头忍耐饥渴,她只是一株有修为在身的植物,此时的她,迫切地需要一碗水。
“我想喝水,我好渴啊。”
似乎是听到了花生的渴求,在大门外巡视的轻舟慢慢走了过来,站在她面前,递给了她一个水囊,“喝吧。”
高大的身躯替她挡住了日头的暴晒,送来阴凉的同时还送来了救命的清水,花生感动得快哭了,她抬头望向面前的男子,因为光线的缘故,她瞧不见他脸上的表情,“谢谢你!”
大口大口地饮下水囊里的水,花生发出一阵舒服的欢叫声,喝饱了水,她活过来了,水囊还给了轻舟,然后,她托着下巴凝视起对方,有片刻的恍惚,“我们是不是见过面,你身上的味道好熟悉,是泥土的气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