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四处找寻名医,想方设法为父亲诊治脑疾,就在不久前刚刚探听到一位神医,可是还是迟了,父亲讨厌精神错乱的自己,他在众人熟睡之后,偷偷寻了死路。”
卫王听得心口跟着疼痛起来,他竟然不知道,相识多年、平日里总是笑意浓浓的女子,经历了这么多悲欢离合,他握住了秦卿卿的手,她跟镇定,像是在讲述与自己无关的故事,可是她的手掌却异常的冰冷。
这是戳心刺骨的冰冷,像雪山里的冰块,卫王怎么也捂不暖。
“无论是祖父祖母、父亲母亲,还是沈姐姐,仿佛我在意的人,都会突然离我而去。一切好像都是天注定了一样,我注定要孤苦伶仃一辈子。”
“不,若你敞开心怀,愿意接纳身边的人,你不会孤苦无依的。”卫王将这只冰冷的手握得更紧了。
但是秦卿卿依旧毫无反应,“如果,我天资聪颖,祖父祖母就不会因郁结于心而病逝……”
“如果,我早一点替父亲做事,父亲就不必日日饮酒……”
“如果,我及时地劝阻、开导沈姐姐,她就不会一意孤行……”
“卿卿,别把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,你又不是普渡众生的神,也做不了救济苍生的事,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,你应该过普通又幸福的生活。”
“可是,殿下,那样的日子离我太远了,卿卿觉得好累。”
“本王说过了,只要你愿意嫁给我……”
秦卿卿的神情仍是没有任何的变化,这是他第三次提出婚嫁之事,这一次虽然没有开口,但是沉默的她,是在无声地拒绝。
卫王知道,自己再怎么费劲心思的追求,秦卿卿都不会同意嫁入卫王府,既然如此,他又何必如此低声下气呢?
手掌忽然被甩开,仅有的温暖瞬间散去。
卫王的脸忽然发寒,“秦卿卿,本王告诉你,雷公藤是本王让人放进段家的,就为了找一个借口抄了段家,将段家的家产充入国库,段家的家产远远不够,国库正空虚,下一个就是沈家!”
秦卿卿转过脑袋,目光直视卫王,她想要探穿卫王的内心,“你不会这么做的。”
“哈哈哈,你又不是本王,你怎么知道本王不会这么做,本王的野心很大,要做人上人,本王需要大量的财富撑起这颗野心!你一定不知道,轻舟找到了那个孩子,你把她藏在了别院,”
沈姐姐的孩子!秦卿卿怒极了,掀起被褥,光脚站了起来,怒目圆睁起来,“你想做什么!”
“没有什么,只是出于怜悯,把她养在了卫王府,听说沈家的生意多在边境,边境事多,万一有个私自贩卖官盐或者是与北狄人来往密切,一个不小心,这个孩子就是沈家唯一的血脉。”
“卫王殿下!”
卫王凑了过去,捏住了秦卿卿的下巴,另一手摸了摸她的脸颊,而他的眼中满是欲望以及嗜血的兴奋,“若想阻止我,保住沈家、保住那个孩子,那你就先跟叶家斗一斗吧!你一定不知道,叶家家主已经决定依附本王。”
笑声渐行渐远,卫王已经离开了,可是秦卿卿的内心却如波涛般汹涌,她知道卫王的脾气,他既然决定追逐皇位,那么他决允许别人挡住他的路,段家就是一个例子,下一个就是沈家,沈家之后便是秦家,若她不能早点稳住秦家的生意,将来是无法跟卫王谈条件的。
更何况,沈姐姐的孩子,在他的手上。
“来人啊,进来帮我更衣!”
贴身婢女急忙端来洗漱的清水,伺候起秦卿卿,“告诉黎叔,让他请四位大掌柜和沈伯父过来一趟,到书房议事。”
“小姐,这么着急,不吃早饭了吗?”
“把早饭端到书房吧。”婢女侍候秦卿卿穿戴整齐之后,她便直接赶往书房,她记得书桌上有好多账本没来得及查看。
既然要斗,那么,她秦卿卿绝不是弱者和败者!
儿子黎方刚受完牢狱之灾,老管家黎叔正陪着儿子吃早饭,婢女突然前来传话,老管家顾不得碗里最后两口粥,赶紧跑去喊那些跑腿的家丁,让他们给四大掌柜和沈家传话。
体力不支的老管家,站在秦府大门外大口地喘气,不远处一辆马车慢慢悠悠地驾离,老管家揉了揉眼睛,有些奇怪地说道:“那不是卫王的马车吗?他不是早走了吗……”
自中元之夜回来后,清和园里清静了好几天,因为曾应受伤了,没有人捉弄花生,惹得花生大声尖叫,也没有人去偷厨房的美酒,让厨娘破口大骂,仆人们房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