热食。
苏偷偷用食指戳戳,确认这是发酵面团蒸制后得到的产物,捧起来吹吹小小咬了一口,眼前一亮,“甜的!”
哪有人吃个开花的红糖馒头也能吃得眉开眼笑啊,阿桂端起碗堵住嘴里的笑声。
“餐后一刻用药,蜜饯好吃也不能吃太多哦,”白术大夫笑眯眯提醒,“清火止咳的药不能用甜食送服。”
话中未尽的威胁不能更明显,苏用力点头:“好的,我记得了。”
迟疑片刻她轻声问向主治医生:“我能出去吗?中午商队回蒙德,我想去与大家道个别,还得去趟冒险家协会更换暂居地信息。”
后者尤为重要,不然信件还得从蒙德那边拐个弯才能收到,平白浪费时间。
她的情况算得上稳定,又不是个不知事的孩子,并没有十二时辰监控的必要。白术略微思考片刻就同意了:“有困难可以请台阶下镇守的千岩军兵士随行陪同,情况特殊他们不会拒绝。”
“会不会太麻烦了?”千岩军站岗执勤也是在工作,贸然打搅似乎不太妥当。
只有讲道理的人才会替别人考虑这些,白术弯起嘴角:“不,你来璃月寻医问药支付了诊金,我收取诊金后按规定交税,甚至你日常生活的花费也会成为税金的一部分,这些钱最终都会按照比例用在千岩军的给养上。所以只要不是故意无事生非,遇到麻烦向他们求助是一定会被接受的。”
好,好吧,这和其他国家完全不同。须弥的三十人团除了驻防和治安什么都不管,所谓治安也就抓抓小偷管管械斗,别的只能看居民自己各显身手。蒙德的情况则是骑士们人手严重不足,巡逻排班都快排不开了,互助只能指望邻居。唯有璃月,居住在此地的居民,比如白术大夫和阿桂,再自然不过的把士兵视作依仗。
“我明白了,有需要就找千岩军。”
“啊呜!”苏欢欢喜喜吃掉早餐,回房将昨日买的蜜饯分出来一半装好,准备出门前阿桂端了碗还在冒烟的药给她:“趁热一口气灌下去,越是小口喝越是苦。”
如果不趁着最开始那股一往无前的勇气,这碗药恐怕是没法子喝完的。
既然别人好心好意劝了,苏也不是个不听劝的人。她接过碗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就往嘴里倒,前两口还好,舌头没有反应过来,从第三口开始简直就是酸爽到灵魂出窍。
——这碗药它不是单纯的苦,而是混合了各种难以描述的奇怪味道融入苦味当中,最后一口她甚至尝到了酸味辣味和一股浓厚粘稠绵软挂喉的腥气。
干了这碗药,走马灯若隐若现,足够患者二十年内记忆犹新不敢再把健康不当回事。
“额~”苏从头到脚哆嗦了一遍,摸出半块蜜饯塞进嘴里,甘甜芳香瞬间冲淡了药液带来的恐怖。
阿桂笑着收回碗:“晚上还有一碗,也是饭后用,还有六天半。等师傅给您复诊调整过药方,也许就没这么难喝了。”
“……”苏含着蜜饯张不开嘴,眼角上挂着泪花,看着怪可怜的。
“我要去忙了!”他慌慌张张跑掉,“刚好七七出门采药,她说愿意和您一块儿走……回见!”
苏:“……”
这药的味道有那么可怕吗?站在旁边围观的人都受不了。
迪卢克先生收到满满一包蜜饯时的表情一定很有趣,可惜看不到。
顺利送别送她来璃月的商队后苏感叹着想象了一下,把红发青年长久的沉默当成出于礼貌的无语,慢吞吞转身拾阶而上。昨天钟离先生告诉过她冒险家协会璃月分会的会址,就在螭虎岩、万民堂正对面。
从玉京台下到绯云坡,沿着路向前一直走,途径一座木质虹桥,过桥后继续前行百十米朝左侧前方路口下去,路左边的高台上便是。
听上去不算复杂。
“缎子嘞~上好的霓裳花缎子嘞~”
“麻腐鸡皮、麻饮细粉、素签沙糖、水晶角儿唉~”
“菜刀菜刀!快来看咱的刀!保管你用了赛大厨!保管你用了饭菜香!”
苏:“……”
不,这听上去还是有点复杂的。
“沙果儿~酥鸭梨~樱桃红咧……蜜糟~”
挎着篮子沿街叫卖的少年停在她面前:“您买点蜜糟果子不?”
右侧的摊主不甘示弱用了更高的音量:“姑娘~香坠儿香膏香囊,看一看!瞧一瞧!”
“不,不用了,谢谢你。”不管腌渍水果还是香膏她都不需要,身为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