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花生豆,一吃一个不吱声。
这家伙打从他们认识时起就不是个老实人,过去嘴笨只得沉默寡言心里尽是主意,后来熏陶得久了才学会说些人能听的话,今天这是终于暴露本性!
当年我就不该拉这人和领着商队挣命的苏崽打招呼,省得他如今变着法儿的祸祸人家年轻姑娘。
怀揣着这样的心思,他看到苏时整个眼神透出一股内疚与同情。
苏:“你怎么了?眼睛疼?”
说着她把拿来的岩心样本放在桌子上:“这就是河床正中心打下去得到的岩石,你们觉得强度够不够?”
妙论派和素论派的学者们已经论证了一圈,眼下需要些更权威的看法综合评判。
岩龙王用沾着花椒盐的手抹了把脸,拿起岩心一点一点把它碾成粉:“可以,你看我都得使点力气才能捏碎,只要不是岩系魔神发疯根本奈何不得这座水坝的核心。”
这倒是真的,学者们敲了许久都没敲下碎片,都在说选址选得好。
“好的,我知道了。明天开始打孔,看来用不着到夏天、初春就能合龙。到时候直接把调水闸装进去,上面修着下面顺道就把淤泥冲开,这样一来工程进度能往前推进不少。”
河底冲刷出来的淤泥可是好东西,荻花洲用不上归离原不嫌弃,原本的土壤配一些淤泥再掺进点沙子,过上几年半个璃月的土地都能养得肥肥的。
“河水会带着泥沙向下游不断堆积,我想把明蕴镇地下的废弃矿道炸掉,那里已经彻底废弃无人居住了不是吗?炸掉相当于回填,凹陷的地表刚好盖上泥沙,人口回迁后瑶光滩将会成为第二个璃月港。”
以孤云阁为界限,一南一北两个港口,只要是块能落脚的地苏就绝对不会放过。
她把地图打开,地中之盐到底被圈了个圈儿:“这个盐湖出产的盐水晒出来的盐比海盐好吃,掌管银原厅的管事们打算在这一点上做些价格分层。刚好地中之盐也在水脉影响区域内,于是他们通过月海亭找上我,想让我帮忙出个主意。”
钟离看看地图,他明白苏的意思——产业的事她能帮忙,人心的事她处理不了。
“赫乌莉亚的信徒在其中扮演了不太好的角色?”他敲敲桌面,苏“嗯”了一声。
不用说就是以宛烟姑娘为代表的狂热信徒呗,学者们确实不好掺合进里面。
“律法管不到,道德层面也够不着,七星们不能直接插手,银原厅内部相争……”
不去趟这滩浑水才是明智的决定。
银原厅的内斗她一点也不想掺和,赫乌莉亚的信徒所剩无几,可无一例外全都是些一厢情愿的死忠。成事不一定有能力,坏事儿保准一怀一个准。面对这样的人,只要他们不犯法,谁都拿他们没门儿。
总不能说因为他们拖沓,因为他们不作为,因为他们信仰盐之魔神……就把他们统统打死吧?人家本来就是小众群体,一旦发生冲突很可能有理也会变成无理。
“他们找你具体说了些什么?”钟离翻开茶杯给苏倒热水:“要是有不中听的也不必听,丢给我去解决。”
“就因为没说什么我才拿不准主意。”苏揽过茶杯一口气喝到底。
是这样的,当甲方表示没有任何意见和要求时,乙方就要开始头皮发麻了。“没有意见”相当于哪儿哪儿都是意见,“没有要求”意味着你做出来的方案可能根本就不会被采纳。
那不就是白费力气,何必呢?
来找她的人希望她能给出个产业组合的方案,什么方案都行,离谱不离谱皆可。他们要的只是苏的名义,这个名义在对内争斗中可以起到一定的分量,虽然不是决定输赢的重要砝码,却也至少能在道义上占据上风。
——看!我们为了银原厅的未来可是专门咨询请教过专家的,甚至还弄来了执行方案,你们有什么?
说到底还是银原厅内斗,外人最好躲远点,免得被泼了一身血还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。
“这样啊……”钟离表示自己彻底明白了,“先应下但不必去做,慢慢拖着,后面都不用管。”
能想到去找苏做外援,说明已经有高人在幕后给他们出主意了,这种起起落落的争斗几千年下来钟离见过不知道多少。不是他看不起赫乌莉亚的信徒们,实在是从宛烟身上就能瞧出他们能力配不上野心的弱点,这么多年磕磕绊绊不断衰落,彻底落败也只是一瞬间的事。
等到银原厅内部决出胜负,获胜方如果还想更进一步自然会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