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将黄册扔到仇亢面前,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摊开在地上的黄册乱七八糟,里面竟然有火烧的痕迹,重点的几页全都不翼而飞。
仇亢咕咚一声跪下来,磕头道:“陛下饶命,这并非卑将有意篡毁黄册,是……是那些水匪……他们之前冲入府署,曾经放了一把火……烧、烧毁了很多文书,这黄册,还是卑将拼死抢救,才抢救下来一些。”
“又是水匪?”梁错冷声道:“好啊,水匪竟是连官家府署都敢烧?若不是他胆子太大,便是你胆子太大!”
仇亢磕头道:“卑将不敢扯谎!不敢扯谎!是真的!”
“不好了——不好了!”
一个士兵跑进来,看穿着,合该是赵河的士兵,仇亢的手下。
那士兵仓皇跑进来,还摔了一跤,跌在地上,又爬起来继续跑,狼狈至极。
“放肆!”仇亢呵斥:“慌慌张张,成甚么模样?!”
那士兵惊慌道:“将军,水……水……水匪!又来了!又来了!”
“甚么?!”仇亢一个激灵,身子摇晃,险些一翻白眼便要晕过去。
梁错冷声道:“水匪?便是那你口中,烧毁四柱黄册的水匪?”
仇亢颤抖的道:“正是啊,陛下!”
士兵道:“那些水匪,朝……朝府署来了!正在进攻府署,将军,快想个对策啊!”
梁翕之拍案而起,道:“甚么水匪,一把子贼而已!让孤会会他们!”
仇亢道:“侯爷,您可千万当心啊,那些水匪,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狂贼!心狠手辣,无所不用其极,侯爷您身份金贵,千万……”
“哪来的废话!”梁翕之拨开仇亢,对梁错拱手道:“陛下,臣请命!”
梁错阴沉的道:“好,曲陵侯即刻点兵,赵河兵马,任由你调配。”
“是,陛下!”
梁翕之十足不屑,立刻起身,带着晁青云快速去点兵。
仇亢着急的厉害,犹如火上的蚂蚁,团团打转,道:“这这这……这可如何是好,水匪心狠手辣,若是曲陵侯他有个三长两短,卑将……卑将……唉!”
刘非十足好奇,到底是甚么样的水匪,竟能让官家如此头疼,不,不只是头疼,甚至是惧怕,在梁翕之口中,仇亢虽然没甚么能耐,但是好歹领着大军,正规军难道还敌不过水匪么?
刘非道:“陛下,臣实在好奇,这水匪到底是何许人也,请陛下首肯,让臣观战。”
“不行啊不行啊!”仇亢连连摇手,道:“太宰金贵,怎么能去看打仗呢!不行啊!万一伤害了太宰,卑将……卑将便是有一百个脑袋,也不够掉啊!”
梁错并不理会仇亢,道:“正好朕也想看一看,这些水匪到底何方神圣。”
梁翕之点兵作战,梁错一行人便立刻启程,前往镇军将军的府署,按照士兵的陈述,那些水匪正在前往镇军将军的府署抢掠。
梁错让人做好万全的准备,便往府署而去,远远的,便见府署浓烟滚滚,一股股黑烟张牙舞爪,冲天而起,仿佛扑腾的鲛蛇。
府署内传来乱七八糟的呼喊声。
“救火啊——”
“架阁着火了!”
“库房也着火了!”
“快救火啊!先救粮仓,粮草也着火了——”
“这些挨千刀的匪贼!”
仇亢拍着大腿,道:“这些水匪!又烧了府署!陛下,太宰,府署危险,千万不要靠近啊!”
梁错冷声道:“还谈甚么危险,快去救火!”
“是!是!”
梁错派了兵马前去救火,有了兵马的支援,火势渐渐得到了控制,终于扑灭。
到处一片残垣断戟,门厅烧得黑乎乎,哪里还看得出来以前是庄严肃穆的府署?梁错踏着焦黑走进来,对刘非道:“小心。”
地上混合着焦糊和水渍,一片泥泞,放眼望去,库房、粮仓干干净净,倒不是被烧干净的,看这架势,是火烧之前,便被掏干净了。
仇亢险些坐在地上大哭打滚儿,拍着大腿道:“这……这都是军需啊!刚刚送来的,这把子匪贼!这……这可怎么办啊!”
刘非蹙眉,道:“这些水匪竟当真如此嚣张?”
远处的水上,突然传来嘶喊的声音,府署一面临水,众人立刻赶过去查看,距离太远了,实在看不清楚,隐约能分辨出星星点点的东西,似乎是战船。
梁错眯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