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光之下,平整的岩墙反着光。
暗哨静静潜伏,不动声色,任那身影一路向前。
对方只一个人,就没有什么好担忧的,于是一路放行。
那十一直走到了巨城之下,面对城门,抬起了头。
“我来见宫玄。”他说。
许久之后,大门缓缓打开,数道目光锁定那十,城内有某种特殊的气息起伏不定。
那十如同不见,大步而入,丝毫无惧。
有一辆车停在门口,有军官上前敬礼:“欢迎。”
那十走入车里,军官坐上副驾驶,示意司机开车。车子缓缓而动,渐渐提速,十几分钟后来到城中央戒备森严的大楼前。
一路经过,不外乎街道与建筑群,看起来与寻常的城市并没有两样,只是每条街上都有士兵站岗,似乎是在维护治安。
那十隐约听到相邻街区里叫喊声传来,分辨不出内容,但似乎是在抗议什么。
联想到肖婷的手段,他猜测这应该是没了生活用水后,市民们在向军政府抗议。
下了车,在军官的带领下进入大楼,在顶层的走廊里,他看到了坐在窗台上的宫玄。
“你竟然真的来了!”她有些惊讶。
“你爷爷猜到我会来?”那十问。
宫玄点头:“我开始时还不信。你不怕死?”
“怕啊。”那十说,“世上哪有不怕死的人。”
“那你还来?”宫玄跳了下来,跟他一起走。
“因为有许多事,总要硬着头皮面对。”那十说。
宫玄笑了:“我喜欢你的直爽。”
她几步向前,推开了一扇门,进入一座大屋,冲里面的人嚷嚷:“爷爷,他来了!”
军官领着那十进入屋里,一位满头白发的将军缓步迎了过来,向着那十伸出手:“欢迎。”
那十礼貌地与对方互握,然后在将军的示意下,在角落的沙发中坐了下来。军官退出房间,为他们关好了门。
将军坐下,宫玄坐在他沙发的扶手上,一直看着那十,仿佛战斗时没有看够,此时要仔细看看,好将他的样子印在脑子里。
“我就是宫易。”将军说,“一个在国际上尚名不见经传的军人。”
“不久之后,您的大名应该就会响彻整个世界。”那十说。
“未必吧。”宫易说,“这一战的胜者是你们,那十团长的大名,才应该响彻整个世界。”
“您为什么确定我会来?”那十问。
“因为我们是同类。”宫易说,“我对您有着极强烈的好奇,所以料想,您对我一定也保有同样的好奇。”
“您的力量从何而来?”那十问。
“您的力量又是从哪里拣来的?”宫易问。
“神像。”那十如实回答。“一种神秘的神像,接触后会带你进入一个奇妙的世界,在那里学到古武道与内功。”
“看来我们真的是同类。”宫易感慨。
“二十年前,五十几岁的我曾对自己的前途感到绝望。人已经到了这个岁数,却还没有任何建树,这一生基本上也就如此了。但这时,命运之神却突然开始器重我,让我意外地得到了古武道的传承。”他说。
“您的本事也是拣到的呀?”宫玄惊讶地问。
宫易点头:“这并不是祖传,也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学会的本事。你的父亲就不成。”
提到父亲,宫玄神色有些黯然。
“我唯一的儿子也是军人,死于十年前一次战斗中。”宫易对那十说。
“敌人是……塔斯其?”那十问。
宫易点头。
“那么这是报复吗?”那十问。
“不。”宫易摇头,“真正成熟的将领,着眼点在于大战略,而不会计较小处。”
“唯一的儿子,是小处?”那十问。
“于个人而言,是小处。”宫易说。
“那又为什么发起侵略?”那十问。
“利益。”宫易说,“莫兰达与塔斯其都是依靠石油而存在的国家,石油对我们的意义,远大过对联邦的意义。没有了石油,联邦只是失去了前进的动力,而我们将失去的,却是生命。”
“为了自己能活下去,于是就侵略他人?”那十问。
“这是没有办法的事。”宫易说,“我有一支特殊的建筑部队,他们曾帮我探查过莫兰达的石油储量……”
“已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