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上有诸多不同的立场,不同的群体,因为不同,所以就有纷争。
小的纷争是吵闹,大的纷争就是战争。
人们都想着如何摧毁掉与自己不同的,因此才与和自己相同的手拉着手,心连着心。
所谓的“同仇敌忾”,大抵如此。
纷争是不好的,战争自然也是不好的。世界大同,那才美妙,但达成世界大同,却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。
所谓的“同”,就是一致,但世间最大的不一致就是国别的不同。
法律是至高无上的,但这句话只适用于个人。当在国际争端中用在国与国身上,则全无意义。因为它本就是各个国家为治国而制定出来的条款,是隶属于国家的工具,又如何能约束国家。
法律可以约束具体的人,却无法约束制定它的“国”。
国家是个可怕的怪物,是一只凶恶的利维坦,没有什么可以制约它,于是,它就会对外露出狰狞的牙爪,与其他怪物、其他的利维坦厮杀。
想要大同,就要消灭这些怪物、这些利维坦,让整个世界变成一个巨大的国家。
如此,就再没有纷争,再没有敌人。
所有人都是同胞,都是兄弟,都是战友,就没什么可争可打。
于是就有了和平。
这就是许多人做的大同的梦。
那十不认为这是对的。
因为他来自西陆帝国,来自那个几乎真的统一了整个世界的国家。
又如何?
所谓的大同,不过是扯淡。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个体,所以这世界上的一切生命,本就都是不同的。生命都会不同,更何况是思想。
什么大同,什么为了平息纷争,什么为了创造一个更美好的世界。
那或者是野心家用来蛊惑人心的借口,或者是不成熟的掌权者一时的异想天开。
这很无聊。
那十看着宫易,等着他的话。
果然,他说出的不过是那十心中所想的那些无聊。
但他说得很动情,眼睛里充满了憧憬。那十一时看不出那是伪装还是真诚。
是野心家,还是傻天真?
这并不重要,因为他们的手段是相同的,目的是相同的,对这世界造成的破坏就也是相同的。
他们是一类人。
所以那十打断了他。
“你以为我会有这种远大的理想吗?”那十摇头,“你错了。我不过是一个市井出身的小人物,没有这么大的理想。也正因为我是小人物,所以我更知道小人物的苦。”
“如果能有你的加入,一切将会不同。”宫易说。
“我也好,宫玄也好,在真正的战争中,都起不了什么决定性的作用。”那十说,“唯一的用处,是用在刺杀、威胁,以及其他种种类似斩首行动的用途中。我想你就是用这种手段,控制了整个莫兰达的吧?”
“你很聪明。”宫易说。“越是如此,我就越喜欢这样的你。跟我联手吧。我们能创造出一个全新的世界,一个辉煌的时代,成为永垂不朽的人。”
“有人说石头可以不朽。”那十说,“但你看沙漠,不就是朽掉了的岩石?”
“人非草木。”宫易说。
“我承认有人可以不朽。”那十说,“但绝不会是野心家。至于你说的新世界、辉煌时代,相信我,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。”
他看着宫易,目光中有一丝怜悯,这让宫易感到不快。
“这世界远非你所知的那样。”他对那十说。
“那么就让我看看,它到底是哪样吧。”那十回答。
宫易没说话,向前走去。
一路上,矮人们战战兢兢地跪倒,宫易视如不见。
有阶梯通向更下层,螺旋而下,到达更为宽敞开阔的地下。这里仿佛是天然的岩洞,没有任何人在。
有巨岩组成了一座门户,占据了整个地下的一面,站在那门前,三人仿佛是小猫小狗。
宫易走到那门前,说:“这就是这世界最大的秘密。”
“石头?”那十问。
“不。”宫易摇头,“这是门,通向一个未知世界的门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说,在这世界之外还有世界?”那十问。
“那是一个神秘美丽,但又阴森可怕的世界。”宫易说,“人类世界如果继续这样纷争不断,最终也许有一天会被那个世界所吞噬。所以我们必须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