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另一只细笔,同时画起,
这一份心分二用,左右同画的技艺引起在场人的纷纷惊叹,
只见屋高瓴,砖瓦,天穹,大地在笔下一一显现,
栩栩如生,惟妙惟肖!
若论画技,这得承画圣技法的月媚确是名副其实的当世第一!
善小娥有着紧张地捉住阿离的小手,脸上满是焦急。
“阿离,你愣着干嘛,你快画呀,只有一炷香的时间,这还有大半柱,你还要用脚画,你怎么画呀!?”
阿离叼着一颗红彤彤的苹果,笑盈盈地看着善小娥。
“不急,你把那最大的画卷给我铺到地上,再弄一盆墨水,对了,知道唐伯虎点秋香不?”
“啥?”
“额,忘了唐伯虎是明朝的了,没事,本座笔都不用,听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就好。”
“你又要玩什么花样?行,你可要抓紧时间!”
善小娥连忙将画卷铺在地上,阿离点点脑袋,小脚蘸蘸墨汁,纵步一跃,俏生生地立在了画卷中央,扭过头来看着花莹嘿嘿一笑。
“看好了!看姐怎么跳的,其实你输的不冤~”
在花莹疑惑的目光中,阿离对着善小娥大喊道:“满江红会弹吗?来一下。”
善小娥咬咬牙,抱着自己的古琴,素手一扬,
悲怆激昂的旋律流淌而出。
阿离双手一摆,两道白绫飞射而出,在墨盆中一卷,一泼墨汁被白绫引出洒向长空!
身姿飘舞,沾上墨汁的小脚轻轻踩上墨水,
墨汁如雨点一般落于纸上,
阿离踩着旋律,
与画卷之上高歌曼舞起来,
娇脆的声音响彻云楼!
“满江红!怒发冲冠凭栏处,潇潇雨歇抬望眼...“
舞步错落,
那雪白的画卷上落下无数不规则的墨迹,
没人能看懂那上面画的是什么,
就像是小孩子的涂鸦,东一块,西一块。
一位身穿华服的老者看着脏兮兮的画布,不由得发出一声嗤笑。
“哼,哗众取宠,这是比画,又不是比舞。”
越来越多的嘲笑声响起,整个空间沸沸扬扬,
或许是大家对阿离的期待太高,毕竟之前她一指弹琴,烛光起舞都太过匪夷所思,谁都想看看以脚作画又是怎样的奇迹。
可是相比月媚勾勒出的恢弘大殿,阿离脚下这一滩实在让人不敢恭维。
只有文天祥身躯一震,他如何听不出阿离吟唱的歌声,
那是南宋抗金名将岳飞的词作,
是他一生的标杆!
都是于大厦将倾之际匡扶社稷,岳飞的愁,恨,意气,也就是文天祥的愁,恨和意气啊。
此刻文天祥心怀激荡,忍不住站起身来,仔仔细细地观赏起阿离的舞姿来,与文天祥相同,其他人很快把注意力从阿离脚下那糟糕的墨迹转移到阿离的身姿上。
不得不说,
阿离的舞姿比起花莹要强上太多,
花莹主要是以神乎其技的技法让人惊叹,
而阿离技法上比花莹更高,更为难得的是,阿离的舞蹈能够编织出一个世界,让观者无不跟随着阿离的脚步走进那个充满感情的奇妙境域之中,体会乐曲与舞蹈中本身拥有的喜怒哀惧,
触及音乐与舞蹈的灵魂!
月媚分出心思看了一眼阿离以及她脚下的狼藉一片,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冷笑。
(这算什么?黄口小儿涂鸦都比你画的强,你输定了!哼,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号是我的,谁也夺不走!)
“待从头,收拾旧山河,朝天阙!!”
娇声终止,
阿离轻飘飘地落到画卷之外。
文天祥用力地拍着巴掌,热泪盈眶,哈哈大笑起来,哪还有刚刚走进云楼的沧桑落魄?
此刻的文天祥就好比枯木逢春,久旱逢甘霖一般,脸上洋溢着振奋的喜悦,好似之前的苦闷在这一曲之下一扫而空。
“好!好!好一个待从头,收拾旧山河朝天阙!我文天祥明白了!“
忽必烈面色铁青地看着文天祥,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,一首曲子,一支舞蹈能给人的心灵带来如此震撼!
阿离的歌舞竟唤醒文天祥心底最真挚的东西,那东西...名为希望!
而忽必烈安排今日这一切,目的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