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王府世子,在与赵王府明熙郡主大婚之日,私邀当朝太子妃相见,这件事可把来客看的刺激坏了,再加上韩越找了三皇子,三皇子让他的人在旁推波助澜,其后果可想而知。
裴有幸倒是看懂了,韩越为什么要找慕容月?
应该是太子有意和靖王府结盟,韩越这样做,等于是彻底断了靖王府和东宫结盟的可能,以后若是靖王府站在东宫的那一边,有这件事在前,太子的对手便可以说太子是拿他的太子妃,换来靖王府的支持,只需要牺牲一个女人,就能得到如此强大的后援,当真是划算。
太子会想要得到靖王府的支持,为的就是储君之位,他自然不能忍受这种侮辱,也不会再和靖王府有过多的瓜葛,只会有一些明面上的礼仪。
谢玄也不可能辨别说是弄错了人,原本给的是裴有幸,别说韩越不会给他这个机会,就算他说了,韩越也可以追问谢玄,他让何人将东西交给裴有幸,牵扯出来平宁郡主,这件事可就有意思了,裴有幸的母亲帮助一个外人,让裴有幸私见谢玄。
事情闹出来,丢脸丢的是靖王府和宁王府的脸,因为裴有幸没有来,也就不存在捉-奸这一说法。
谢玄最多就是单恋,但他在大婚之日,邀见中书令的妻子,还是让中书令的岳母,也是他的姨母平宁郡主帮忙。
这样一来,宁王府和靖王府多年的交情会彻底决裂,再加上弄错了人,来的是太子妃,靖王府和东宫的关系也不可能恢复。
谢玄不是傻子,自然不可能在和东宫关系紧张的同时,和宁王府决裂,他只能默认。
不得不说,韩越这一招,够狠毒,也阴险。
等韩越上车,裴有幸想了想,只是顺口一问怎么样了。
韩越心情极好,将她抱了起来,坐在自己腿上,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,将事情的大致经过,仔仔细细说了一遍。
裴有幸虽然看过现场直播,但她还得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,听完之后,她认真思考了一会儿,突然说:“哥哥,这件事如果被皇上知道,会不会怪罪于你?”
韩越喜欢她担心自己,嘴角微勾,马车内阴影深重,落在青年漂亮到妖昳的侧脸,带着一种浓墨重彩的美,韩越笑着说:“你放心,小乖,这件事皇上查不到我,出头的三皇子,而三皇子这样做,皇上就算知道,也说不了什么,皇上不喜欢结党营私,太子最近有些过界,皇上早就不高兴了。”
裴有幸听到这话,突然觉得三皇子很可怜,被朋友利用,这要知道了,三皇子一旦有点玻璃心,都得哭一哭。
她斟酌了一下语言,小声的建议道:“哥哥,三皇子算是你唯一的朋友,你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厚道?”
韩越抱紧她,在暗淡的光影里,眼睛微微眯起,“小乖,我告诉你,你别看三皇子那样,这家伙阴的很,每次我利用他,都得让我还回去,一点亏都不愿吃,这次也是,东宫和靖王府一旦结盟,对三皇子是个极大的打击,他心甘情愿被我利用,也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。”
“小乖,你要记住,和我打交道的人,无论是站在一条线上的人,还是对手,亦或是没有直接利益的朝臣,都不是省油的灯,在大楚朝堂想要活下去,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。”
听清楚韩越的话,裴有幸瞳孔微缩,她转身抱住身后清瘦的男子,轻轻在他耳边说,“你说过,你想要活下去,那么,你只要活下去就好,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,我只知道我认识的韩越,无论他用了什么阴损手段,他都在竭力造福大楚的百姓,就像你的父亲一样。”
“哥哥,你这样,已经很好了。”
“真的,不骗你。”
韩越微微一愣,用力抱紧裴有幸,轻轻闭上眼睛。
“小乖,不一样的。”
裴有幸皱眉,她知道韩越是什么意思。
韩越的嘴唇张了张,哑声说:“父亲当年是大楚最惊才绝艳的少年,明亮耀眼,他的一路都是光明璀璨的,而我从肮脏的泥泞里爬出来,无论我现在如何光鲜亮丽,世人觉得我如何清风明月,我的身上都带着那股恶心的味道。”
“小乖,比不上的。”
裴有幸很难过,轻轻的侧头吻过韩越的侧脸。
就算那样,在我心里,你也是最好的,你已经很努力了,你真的真的已经很努力了。
这一路走来,辛苦你了。
之后的两年,裴有幸很少出韩府,韩越能够推的宴席都是直接推了,就连宫中也是,她也就不需要以韩夫人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