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也好,你与小七也罢。永远不要指望师父来为你们扫清一切。”
“你们需要时间才能看清楚有些事情的本质,外力强行逆转,或许得到的结局更让人无法承受。”
苏洵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落寞,君临不知道师父为何越来越多愁善感,可却忽然多了几分理解。
“徒儿明白了。”
“那第二个疑惑,是你来说,还是为师来说?”
“还是徒儿来问吧。”君临也走到了潭边,手中捏着一小块点心的碎屑。
他把碎屑丢进水中,引来了一群游鱼。
“师父,徒儿上山修行已经有一些年头了。可是为什么,您从来就没有方面教过我呢?”
“您让我扫地,我学会了坚持。你让我踏上光桥,我学会了专注。您让我去玄机瀑,让我以剑意淬体。让我去了混元鼎,得了天启和寒冰玄火。“
“说起来,徒儿的确有些像那些大门派的天之骄子,总会得到一些让人羡慕的东西。就像是玄清之气,虽然清虚师伯没有和您商量,想来也是师父早已经料到的事情。”
君临喂着游鱼,缓缓说着。他没有去看师父的表情,不知道苏洵那好看的眼睛里有没有情绪变化。
苏洵的目光也的确变了,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徒弟不是那样木讷,许多事情原来君临都看的很清楚,之所以不曾提过,只因为对苏洵彻底的信任。
“所以,徒儿一直都很疑惑。为什么,为什么师父给了我这么多机缘,却没有当面指点过我任何东西。”
“原本,今天我也没想过要问师父这些。我以为我可以很开心的看着萧兄成为师父的弟子,可是,当看到师父你把那本古卷给了柳姑娘的时候,我突然才感觉到,好像嫉妒,好像甘心。”
君临低下了头,看到潭水中印出自己的脸,那脸上有羞愧的表情。
“原来,我一直觉得师父应该把那些东西给我,最应该学师父的剑的人,也是我。”
手中点心终于被游鱼食尽,鱼儿没有了食物,对少年的话并没有同情和观望的兴趣,不一会就四散而去。
君临拍了拍手,终于抬头,终于直视了苏洵的眼睛。
他的眼里满是不解和难过,声音也变得有些颤抖。
“师父,你为什么从来都不教我呢?”
这是君临第二个疑惑,这份疑惑一直困扰了他数年,终于在此时有勇气问了出来。
可君临没有等苏洵回答,又抛出了第三个疑惑。
这个疑惑更让他害怕,他的颤抖远远不是来自于苏洵不曾教他习剑,而是那背后的他一直惧怕的原因。
“师父,我是不是真的是什么天煞孤星?是不是,和天武师伯说的一样,玄离山最终会毁在我的手上?”
君临今日说了三个疑惑,细细想来实则便是一个。
因为忧虑,苏洵不肯收萧无剑为徒。
那是不是因为更可怕的忧虑,让苏洵不敢放手去培养他唯一的弟子,而是在小心翼翼的一次次试探,以免让玄离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?
苏洵始终没有开口,在君临看来那便是一种默认。
少年忽然感觉自己坠入了寒冰的深渊,连春风都和刀子一样在他心头划过。
“师父,我昨天又做梦了。和那天破境之时的梦一样。”君临再次低头惘然道,他的声音有些哽咽,让苏洵目光中跳动的波澜为之平息。
“在梦里,我又杀死了小七,杀死了小冰块。又一次杀死了师父你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的梦境。”在君临颤抖的声音中,苏洵终于开口:
“你没听过梦里都是反的。”
“听过,但是我不相信你们会杀死我。如果真的会,那也是一个噩梦。”君临很快接话道,那言语不是玩笑,而是一种信任。
“如果说你认为为师是怕被你杀死,才没有让你学剑。那你的梦也只能是个白日梦。”
苏洵忽然笑了笑,伸手指了指自己。
“为师就算让你再修行三百年,你能有力量杀死我么?”
君临不知如何回答苏洵的问题,苏洵用骄傲来安慰他的噩梦,却说不通他所有的疑惑。
不过苏洵很快又给了答案。
“你说的没错,为师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你学剑。这过错不在你,而在为师”
“师父和何错之有?”君临有着哽咽地问道。
“因为师父的剑太难,难到以师父的天资,也足足学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