量。而是整个流传千万年的两大宗门底蕴的对决。
毫无疑问,佛门历史之悠久信徒之广远超玄离山。可自从这座山被成为玄离开始,就成为了天地间最巅峰之处。
七尊祖师雕像隔绝信仰之力,开派祖师紫雨仙子独自面对燃灯古佛。两尊神像遥遥相对,紫光与青灯之火交缠一起。
两道光芒都燃得越来越烈,直到群雄几乎都不能直视那两道光时,一声轰鸣,终于穿透了论道台的结界向四方荡去。
玄离山巅掀起了阵阵狂风,四方仙岛上也有碎石纷纷而落,参天古树在狂风中几欲摧折。
晕散的光芒荡开了漫天层云,惊散了群雄作壁上观的闲心。
作为旁观者,他们从未觉得时间如此难熬和漫长。群雄只能等待那光晕逐渐暗淡,等待着论道台上烟消云散的那一刻。
许久之后,众人才再度从朦胧中看到了熟悉的影子。
玄离山八尊祖师雕像不知何时已经归位,他们的目光依旧看着远方,似乎从未曾在意过山中纷扰小事。
而论道台上,巨大的佛祖金身已经消散不见。燃灯古佛似乎从来没有出现在此,也不曾点燃过那一盏青灯。
玄离山上,论道台中。仿佛只剩下了两个年轻人。二人都屈膝跪在地上不停咳嗽,又几乎同时踉跄站起了身。
君临的银面碎开了一块,右边额头留下了一处焦痕。
那是青灯光辉给他留下的痕迹,也是代表着佛祖法身最终的无可奈何。
奈何此处乃是玄离山,而非西天极乐。
少年又一次看向了慧空,对着他问道:
“佛没了,灯灭了。禅子准备何如?”
慧空站起了身,扯了扯身上破裂的袈裟,阿弥陀佛道:
“佛在心中,灯自不灭。小僧依旧还站着。”
“哦?”君临擦干嘴角留下的血,笑问道:
“可你佛不在我心中,而禅子的心中却有了玄离历代祖师。”
言下之意,君临依旧对佛不敬不畏。可慧空却没有资格对玄离山历代祖师有任何质疑。
因为紫雨仙子还在眺望远山,而燃灯佛祖的金身已经不在。
“想不到苏施主如此爱打禅机,倒不如就此皈依我佛。”慧空淡淡说道,眉宇之上忽然多了一丝桀骜。
君临为此心头微微一怔,他本以为言语分个高下,或许能逼这禅子和秦小落一般认输。可慧空丝毫没有因为燃灯法相的消失而气馁,那袈裟之下的身体似乎酝酿着更强烈的战意。
少年忘了,这论道台从来不是点到即止。而敌人一开始就祭出的手段,往往也不是底牌。
他看着慧空,看着禅子脸上越来越明显的桀骜。一时间就像是对手全然换了一个人。
一个犯了贪痴嗔的僧人。
他没有回答慧空的话,因为他看到了对手诵经的手翻转了过来,掌中凝聚着一个金色的钵盂。
钵盂之中,传来水流涌动的声音。君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,不由脱口而出惊问道:
“这是…酒?”
慧空鬼魅的笑了笑,端起钵盂举过头顶,将那钵中流水倾倒在口中。
酒香四溢,年轻的僧人在场中畅快的一笑,对着君临点头道:
“对…是酒…”
“玄离山圣人定海,二十年前灌醉伽蓝寺前代禅子之酒。”
“说得让苏施主更明白些…这便是我师叔当年落败下山,吐出来的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