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禅古寺,原本是佛门八十一寺中排名前十的香火圣地。最后一任方丈悟法乃是当年善名远扬的得道高僧。”
“悟法一生主修医道,悬壶济世。当年有活菩萨之称,两百年前,因为收留了一位有心皈依的弟子,而引来的一场祸端。”
“当年,东域有一宗门唤作阎罗殿。门下强者如云,独霸一方。阎罗殿主刺杀,传言殿中四圣皆是初窥神境的至强者。那位弟子乃四圣之一的首徒,一生之中杀人无数,最终厌倦了纷争想要淡出修行界。”
“然而阎罗殿中素来有终身效命之说,那位弟子在一次刺杀中潜逃,便落入了无穷无尽的追杀之中。最终他走投无路逃至天禅古寺,得方丈悟法庇护收留。”
“不过阎罗殿实力强横,竟也不把佛门圣地放在眼中。悟法大师不愿交出皈依弟子,阎罗殿一夜之间四圣齐至,最终将古寺屠戮得一干二净。”
“此事震动了真个神荒,也震怒了整个佛门。事出三日,伽蓝寺方丈亲自昭告天下,领八十寺僧众讨伐阎罗殿。”
“那一战先后进行了十数年,阎罗殿虽然强横,却终究不是佛门对手。漫长岁月过后,佛门众寺将罪魁祸首杀得销声匿迹,四位杀圣也先后毙命于伽蓝寺方丈手中。时至今日,有无数典籍上描述过此事,而我灵渊阁也有立书,名为《众佛降魔录》”
一日之后,原本在天禅古寺的黑翼骑兵拱卫着白瑾离出山。队伍中已经多了两个百无聊赖之人,在骑兵警惕下随行。
君临和燕文墨只能随意聊些话题以做消遣,灵渊阁书生果然见多识广,一路上引经据典,讲述了黑翼骑的来历,说尽了天绝古寺覆灭前后的奇闻异事。
少年收获颇丰,渐渐忘却了被燕文墨连累之事。此时一队人马已经往咏雪关西北行了数百里地,接近了与神族交界却荒无人烟的广袤群山。
群山名为星罗,星者为数,罗者取的是修罗之意。
据说那覆灭的阎罗殿山门旧址,就在这群山之中。
“此地飞鸟难度,终年杀气凌然。人神二族都视之为禁地。事故此地虽然界限模糊,却没有大军靠近此处,也算是一片世外之地。”
燕文墨看着群山之影,有些担忧。随行以来,他和君临被黑翼骑兵看成要犯一般。而那位沧澜太子也一直策马在队伍的最前头,不成和他二人交谈。
至今,他们都不知道白瑾离究竟想要他们帮忙做什么事情。可他们寻找的地方越是危险,就越让书生不安。
多少帝王马前卒,最终都成了可以随意抛弃的棋子。尽管白瑾离看上去还几分仁君的样子,可杀赫兰元之时的杀伐果断也不是假象。
身旁徒步行走的君临闻言没有说话,那匹大黄马不知道去了何处,燕文墨也识相的没有多问。
可少年脸上的表情,似乎对这些禁地并没有太多的排斥。也没有做一颗棋子愤怒。
他不知道对君临而言,山外的每一处地方都是目的地。他要找的东西和人,也不太可能出现在平平无奇的地方。
路近荒山,最前方的黑翼骑胯下骏马传来嘶鸣。队伍停下了步伐,传来安营扎寨的命令。
两个不属于黑翼骑的家伙被丢在了营地偏中央的位置,尽管没有羁押囚犯般限制两人自由,却还是有两名黑翼的目光放在了他们身上。
作为名满天下的黑翼骑,安营扎寨的速度比寻常军队快了数倍。不到一会儿,在暮色降临之前营地就生起了篝火。
一路上游猎而来的肉被烤熟,沧澜的秘密小队照例给君临还燕文墨送来了食物。而这一次来人除了那深不可测的统领薛靖海,竟还有那位皇太子。
白瑾离表现的极为随意,直接在二人的面前席地而坐。薛靖海仍旧站着,保持着随时可以出手对敌的姿态。
一份淡然一份杀意,君临对这位太子也产生了些许的兴趣。
白瑾离撕了一块肉,从薛靖海腰间取下一个酒囊。他慢条斯理的吃肉喝酒,随后把酒囊抛给了对面的少年。
“如果我没记错,灵渊阁禁酒。这军中烈酒在苦寒之地暖身极好,不知道君兄有无爱好。”
君临接过酒囊看了看,若换任何沧澜子民此刻都应该表现诚惶诚恐。毕竟储君御赐,他却犹豫一瞬,用袖子往酒囊口子上擦了擦。
“你!”薛靖海瞪大了眼睛,握紧了腰间长刀。君临抬头对视,露出不解神情。
那上面,毕竟有两个人的口水。君临虽没有洁癖,也不够是习惯性的擦一擦。可他哪里能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