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却偏偏爱对她说一些比蜜糖还甜的话,就像是转了性儿一般。
“何况,现下时局不安定,就连你在我身边,我也总得时时刻刻去确认你的安好,才能放心。”
谢玦这般一说,倒是激起了谢卿琬全部的好奇,方才她坐在一旁时,马车外就不停有人敲车窗将新的信报递进来,皇兄寻常是忙,但她很少见过皇兄在路上也如此忙的样子。
“皇兄,你最近面对的问题是不是很是棘手?我这般问你,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?”
关心的同时,她也怕触碰到了一些不方便拿出来说的隐秘,因此问得很是小心。
谢玦倒是一点没有捂着的意思,看她一眼,淡淡道:“没有什么不合适的,最近四方动乱,都和时下突现的前朝乱党有关,大晋建朝不久,前朝留下的许多沉疴未解决完全,反倒让一些宵小趁机潜入了深处。”
“这次,倒是一次出来不少,若是能顺利解决,反倒是一件好事,彻底冒出来斩草除根,也比继续躲在阴沟里潜伏要好。”
“只是,我怕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,进来西羌在边境频频扰乱,万一是里应外合之计,恐怕确实有些麻烦。”
“不过——”谢玦的声音拉长,目光也不自觉深了许多,他一眨不眨地看着谢卿琬:“无论如何,我都会保琬琬无虞,所以关于此事,先前就没有与你说过太多,免得凭空惹你心忧。”
“你只用安安静静快快乐乐地做你想做的事,经年之后,我自会还你一个河清海晏,四海升平。”
他这般笃定的神态,自信的风度,让谢卿琬一瞬间就相信了他说的话,甚至还微微晃神了一刻。
谢卿琬收回心思,低声应了一句好,只是不知道为什么,她突然想起了他话里说的“斩草除根”,莫名有些注意到这个词。
于是问道:“皇兄,你说的所谓斩草除根,是何意思,前朝皇室已灭,剩下的不早已是无根浮萍?既已无根,又何需再斩?”
谢玦闻言,只是微睇谢卿琬一眼,微微一笑:“世人或许多以为前朝皇室已灭,但其实不然。”
“当年皇宫大火,只有戾帝和皇后葬身火海,而帝后的一对年幼子女却不知所踪,尤其是那位皇子,这些年父皇一直在派人四处缉查,却难觅踪影,只能说其势力以及心思敏捷度皆不容小觑。”
谢卿琬有些晃神:“那最近的动乱,与这位失踪的前朝皇子有关吗?”
谢玦垂眸,看着她:“大抵是有的,而且很大概率处在主导地位,否则那些前朝叛党大概也不会如此猖獗。背后必定是有制定计划,掌控方向的主心骨,如今我们在明,他在暗,的确有些棘手。”
皇兄都如此说了,那这不知去向的前朝皇子,必然对晋朝造成了很大的威胁。
谢卿琬沉思片刻,忽又问道:“既是如此,看来他应是心腹大患,不除不行,那其他人呢,比如所谓的前朝公主,也要除之么?”
谢卿琬站在自己的角度来想,这位公主实在是有些无辜,生来没多久,双亲便罹难,从此以后无依无靠也不知去了哪里,若是她没有参与最近的乱子,却因为与生俱来,更改不了的出身背上叛党余孽的恶名,甚至招致杀身之祸,实在是有些冤屈。
谢玦察觉到了谢卿琬波动的情绪,眉宇微动:“如今那位公主的去向也是不明,所以,具体如何还不好说,只是此事多由父皇亲自督察做主,最后下决定的人也是他,我猜以父皇的性子,多半为求心安,会一个不留。”
为君者,少有心慈手软之辈,或许前朝公主无错,但以建武帝的忌惮多疑,他放过她的可能性并不大。
毕竟,建武帝的皇位,就是踩在魏朝的废墟灰烬上得来的,他比谁都更希望那些前朝余孽灰飞烟灭。
只有这样,他才能安下心来。
不知怎的,听见皇兄这般说,谢卿琬心中有一丝淡淡的低落,突然也没了聊天的兴致,而是歪着头靠在马车壁上,静静地看着前方。
谢玦看她如此,也没有去打扰她,而是合上书页,在旁安静凝视着她面上的神态。
过了一会儿,谢卿琬突然问道:“那皇兄,你是怎么看待陛下的想法的呢?”
这问题问得很是犀利,作为储君,对帝王的决断有任何想法,都是很危险的事,无论是赞成还是否定,这个尺度都很难拿捏。
若是其他人来问谢玦这个问题,恐怕早已被视为对帝王父子关系的挑拨,对太子威严的冒犯。
但,问的人却是谢卿琬,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