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殿下。”他放轻着声音,缓缓道,“无事,只要您不嫌臣烦扰,臣日后可以天天过来看您。”
能见到好感的郎君来看望病中的自己,想必,病也能好得更快一些吧,卫衢看向谢卿琬的目光,不自觉带上一股怜惜。
谢卿琬躲在被子下的手,下意识地爬上了自己的小腹,她捂着肚子,勉强一笑:“卫世子,这样是不是太麻烦您了,毋须您的关照,我也会努力快些好起来的。”
“还有,若是传出去,你我来往过密,恐怕对卫世子来说,不是件好事,毕竟我们男未婚女未嫁,要是损了卫世子的名声,我就罪不容恕了。”
谢卿琬顿了顿,轻巧地转过话题:“对了,卫世子有婚约在身么,如果有,我们就更应该保持距离了,否则传到人家姑娘那里,怕是对卫世子将来的家庭和睦有碍。”
在此前,谢卿琬确实是没有听说过卫衢有什么婚约的,从她了解到的范畴去推测,多半应也没有,她这般说,不过是对卫衢的一种暗示——我们还是先别凑得这么近吧。
谁知,卫衢好像根本没能理解她的意思,反而眉头一皱:“公主,您这是从何处听来的传闻,我何时有过什么婚约了,定是有人在空口造谣,污我清白。”
他看向谢卿琬,目光灼灼:“公主,臣对您的一片拳拳之心,澄澈无比,日月可鉴,您实在无需顾忌这么多。若实在担心这些闲话,臣回去便去治治流言,保准不会有人再说。”
谢卿琬哑口无言,只得讪讪一笑,不再多说:“罢了。小事而已,无需大动干戈。”
卫衢来搅合这么一遭,唯一的好处便是,将她的思绪,短暂地从皇兄的身上引了开来,叫她不用再去不得不想他。
……
谢玦来的不巧,他甫一走到谢卿琬宫殿的窗牖之外,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的细碎交谈声,那声音不大,他脚步微顿,并没有马上走进去,而是抬手示意殿前的人不必通报,又转头去问身后内侍:“卫衢在里面?”
内侍应声称是,立即就见殿下的神情似乎淡了淡。
谢玦没说什么,他立在窗前,又靠近了些,室内的声音连贯地传入他的耳中,起初,他的神色有些不愉,越往后听,脸色越是阴沉,到了最后,几乎要沉得滴出水来。
周围宫人见状,皆战战兢兢不敢多言。
过了一会儿,谢玦的面色又有所好转,甚至唇角露出了微末的弧度,但很快,不知是又听到了什么,快速地晴转阴雨。
有大胆的宫人悄悄抬首,却猝不及防地听到了窗轩上的木材边框断裂的声音,脊背一抖,又赶紧低下了头去。
谢玦又在原地伫立了一会儿,他背对着众人,无人能看见他此时面上的神情,片刻后,他平静地从窗框边收回自己的手,转身继续走去,推门而入。
结果,正巧和出来的卫衢狭路相逢。
卫衢脸上露出一丝惊讶,显然没有想到竟会这么巧,他愣了愣,转瞬嘿嘿一笑:“殿下,真巧呀。”
谢玦睨他一眼,不冷不热地应了声:“是啊,真巧。”
卫衢立即热络地接话道:“殿下,您平日里贵人事忙,或许没空来看公主,臣都懂,以后您忙的时候,臣都可以替您来探望公主,让您尽可能地放心,全心投入到政务中去。”
卫衢说着说着,竟不免有些感动,瞧,他是多么贴心的属下与朋友啊,帮殿下解决了一切后顾之忧,知殿下心中所想,做殿下欲行之事。
谢玦轻呵一声,以目光扫过他上下周身,最后,落于他的面上,悠悠道:“卫衢,我记得,军机大营的事务堆积,你还没有处理完吧,你是觉得我给你安排的事太少了么?”
他的目光骤然冷凝了下来:“以至于让你还有心思到处闲逛。”
卫衢一个激灵,慌忙摆手:“殿下,不少不少,臣突然想起臣还有急事,就先走一步了,臣告退!”
话一说完,不待谢玦点头,就脚底抹油,溜得没影了。
谢玦望着卫衢离去的背影,长长的眼睫在眼睑上投下一片暗影,睫毛轻扇,片刻后,他转回头。
……
卫衢前脚刚走,谢卿琬就放空躺平在了床榻上,结果,筋骨尚未松散下去,就听见门口传来了敲门声:“琬琬,是我,你应该还未睡罢?”
她陡然安静下来,默了默,短暂的挣扎后,还是说:“我没睡,进来吧,皇兄。”
谢玦漫步走了进来,落座在谢卿琬的身侧,两人两厢对视了片刻,谢卿琬又快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