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余影都不留。
就好像从未来过一样。
谢卿琬被这一番无疾而终的变故,也弄得是一脑子懵,回到殿内后,提前用了晚膳,只是吃得多有些心不在焉,早早地躺在了榻上,看着床帐顶放空想心事,却不知怎么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。
在梦中不知道飘到了何处,直到外界隐有声音传来,愈来愈大,谢卿琬才不得不睁开眼睛。
一睁眼,就看寒香坐在她的床前,眼神还有些惊惧,见她醒来,忙焦急道:“公主,您快起来,太子殿下回来了。”
谢卿琬一下子清醒了一大半,撑着床榻半支起身子,讶然道:“怎比预计的时辰快了不少?”
寒香忧切道:“奴婢也不是很清楚,好像是殿下他……受伤了,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,只是顾太医通知您赶快去看看。”
谢卿琬心中咯噔一声,攥紧了被角:“我这就去。”
谢卿琬不顾夜色深黑,一路提着裙摆奔向了宣德殿,所幸她的寝殿离那里并不远,因此没有耗费太久的时间。
当她喘着气奔到寝房门口,一把推开门扉后,房内站着的人齐刷刷地将目光调转到了她身上。
这些人里面,有太医,有东宫的属官,也有如周扬那般侍奉的内侍,一齐围在床边,将里面的人挡得严严实实,一点身影都看不见。
谢卿琬一下子就慌了,这群人这般齐聚,严阵以待,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?
几乎是顷刻之间,她的鼻头就涌上一股酸意,眼眶里也有泪水儿在打着转,当前方的人齐齐为她让开一条路后,谢卿琬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,径直扑到了床榻边上。
“皇兄……”她忍不住低泣道,“怎才几日不见,你就成了这般……”
她正要揪紧他的被子边角,埋头哭泣一番,头顶上却传来一道十分无奈的声音:“琬琬,你抬头看看,我并无什么大碍。”
谢卿琬浑身一顿,下意识抬首,只见谢玦后半身微靠着床头,正低首无奈地看着她,他只是面色略有些苍白,其他看上去倒没有什么异样。
她上下打量他一眼,惊讶道:“皇兄,你没有受伤?”
谢玦顿了顿,看着她,慢慢说道:“也不是,只是伤得不重,再养些时日就好了。”
他温温一笑:“京中的那些宵小在出城之后设伏,我以身作饵,只是受了一些轻伤,实则无碍,他们却被一网打尽,受损惨重。”
“也就是说,皇兄,你是故意叫自己受伤的?”谢卿琬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话中的意思,皱起了眉头。
她罕见地对谢玦板起了脸:“你怎么能这样不珍惜自己,我知道你想要设陷,想要让计谋见效,可你怎能让自己深陷其中呢!”
说着说着,谢卿琬的声音不自觉中就大了起来,甚至还生出了几分训斥人的架势。
听得背后的众人面面相觑,在心中对她生起了无尽的佩服。
长乐公主说的一些话,也正是他们想劝谏的,可他们没有一个人有这样的勇气。
有人这时悄悄抬头去看谢玦的反应,却见殿下面上并无愠色,只是抿着唇,安静地听训。
他不由得睁大了眼,这……这和那个在他们面前孤冷无比,威势赫赫,不容置喙的殿下,当真是一个人吗?
难道是他起了幻觉?他下意识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。
此刻,谢玦也注意到了房间里待着的这一堆多余之人,他微沉嗓音:“你们都退下吧。”
许多人立即如释重负般地应下,随即飞快地退了下去。
最后离开的人是周扬,走之前,他笑眯眯地对谢卿琬道:“公主若有什么需要吩咐的,随时可以将奴才唤进来,如今就不扰着您了。”
退下去时,周扬还顺手将寝房的门关好,发出轻微的碰撞声。
一时间满室寂静,只剩下谢卿琬谢玦二人。
谢玦看着谢卿琬,微笑道:“我还以为,琬琬会接着训我呢,怎不说话了?”
谢卿琬被他这个“训”的说法说得怪害臊的,但转念便想起谢玦的所作所为,一下子又有了底气。
她挺胸昂首,叉着腰:“怎的,训不得了,皇兄你别以为你身份尊贵,我就不敢说你,这次难道任性的不是你,如果你真出了什么大事,满身是血地躺着回来,你叫我如何接受,又如何自处?”
说着说着,情绪上了头,她的声音渐颤,甚至还生起了一丝哽咽:“皇兄,你知道我被人叫醒的时候,得知你受了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