憾。
小御医松了一口气,脚底抹油赶紧跑回去的同时,越发佩服起谢卿琬的心理素质,怎么公主就对自己怀孕的事一点都不惊奇呢,整得像怀过似的。
等等……他突然对自己这个跳脱的想法感到几分悚然。
……
谢玦今日刚巧收到了东南沿岸的急报,此时正处夏末秋初,沿岸有飓风登陆,造成伤亡损失不知凡几,他召集众臣,连夜商讨至清晨,发下谕旨,又去继续上了早朝,才回到立政殿。
虽是一夜未眠,他却并不打算休息,至少,也得先看完眼下的奏报。
正巧,此时外面的宫人通传谢卿琬来了,他便放下手中折子,将视线朝门口的方向投去。
谢卿琬一进来,就发觉谢玦的神色有些不对,仔细一看,居然在他的眼睑下看到了两片青黑,不由得大惊失色:“皇兄,你昨夜又没睡!”
谢玦顿了一下,微笑解释:“无妨,也不是日日这样,只是偶尔……”
谢卿琬可听不得这些托辞,她快步走到他的身边,抓起他的袖子就要将他往旁边拖:“你说的这些我可不管,只知道你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。”
“便是昨晚实在没空睡,那现在呢,怎么还不休息?!”
谢卿琬的力道对于谢玦来说,实在不算大,但他却丝毫挣脱不得,只能无奈地任由她将自己一路连拉带拽拉到了软榻边。
见谢玦坐在软榻边没有躺下的意思,谢卿琬边道:“你听我的话,躺下去休息,我就告诉你一个大事。”
谢玦见她一脸笃定他猜不到的表情,倒是真被勾起了几分好奇,无奈地笑笑:“好。”
他从善如流地躺了下去,甚至还主动配合地闭上了眼睛。
或许是有她的馨香在侧,他居然很快感受到了一股困意,就在他想着,要不要就此和她一同小憩一会儿的时候,她的声音,伴随着那若有若无的香气,缭绕在了他的耳边。
声音很软很轻,却足以平地炸起一颗惊雷:“我……我有孕了。”
谢玦的眼眸骤然睁开,此刻眼中哪还有一丝困倦。
所有的睡意在一瞬间消失,他甚至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而谢卿琬仍抓着他的长袖,以一种古怪的姿态,侧躺在软榻上。
谢玦的面上布满了错愕之色,他眸中震惊,盯着谢卿琬足足看了好一会儿,才略有些缓过神来。
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他的声音有些哑,甚至嘴唇都有些抖,却不自觉,掩在广袖下的手指不自然地搓着,拇指上的玉扳指转了又转,甚至勒出红痕。
谢卿琬难得见到谢玦这副样子,倒是觉得很新奇:“今天才知道的,大概……一个多月了吧……”
一个多月,谢玦习惯性地将日子倒推回去,却发现,恰好就是那夜,他抵在她的身后,她双手撑着窗框,腿都要站麻,便被他托起……
时间正巧对得上,但谢玦还是很不可思议,倒不只是她在短短时间之内再次怀孕,而是他分明就吃了避子药。
正在他思忖之际,他突然想起,那夜前他喝下的汤药,好像与其他时候,味道并不相同。
此刻,谢卿琬突然懊悔地说道:“唉,皇兄,我知道你素来喜欢喝补药补身子,那天晚上,我就是不小心打翻了你的补药,就赶紧让宫人新熬了一碗端上来了,却没有想到药效这么好,也不知道那些个办事的究竟放了什么东西,千年的灵芝人参也不过如此了吧。”
怕就是喝了她精心准备的大补药,才让那个夜晚如此漫长,如此难捱,谢卿琬如今想起来,除了后悔就是后悔。
一抬眼,却见谢玦的脸色大变,她心里也打起了鼓:“皇兄……你是不高兴么……”
毕竟,皇兄性子向来冷清,看上去也不像是喜欢小孩子的样子,本来,有了一个灵璧烦他就已经够折腾了,结果现在又给他整了一个新的闹腾鬼。
谢玦忙收起自己的神色:“不是。”
他怕她会因此多想,忙补充:“我只是在想,琬琬,这对你太辛苦了……”
谢卿琬用两手捏住他的下巴两侧,不依不饶:“别转移话题,你还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呢,你高兴吗?”
谢玦赶紧回:“高兴,这是琬琬的孩子,我怎么不高兴,但是……”
他的嗓音突然低了许多:“但是,一想到你会因此受罪,我又不那么高兴。”
谢卿琬见他眉心似有折痕,似是掩藏不住的担忧,也怔了怔,旋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