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谢灵珑说的要保护他的话,越发觉得这小丫头片子真是吹牛不打草稿。
正当他准备闭眼受死之际,耳边忽然有数道破空之声,那巨大到恐怖的阴影在他的正前方应声倒下。
谢少虞疑惑抬首看去,却见一火红骑装的小姑娘,正弯弓搭箭,一边朝他嘻嘻笑:“皇叔,你还真是有点废物呢?”
这话语说得太过诚恳,以至于都不像是嘲讽,更像是陈述事实。
或许是被吓到,又或许是受了伤,他此时浑身不能动弹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灵珑走近,然后……然后提起他的肩膀处衣料,将他轻轻拎到了马背上。
谢少虞:?
他承认,他多年来的自尊心,终于在此刻彻底瓦解了。
回去的路上,谢少虞发现马背上不仅有他,还有悬挂于两侧背篓的满满当当的猎物。
他沉默半晌:“这都是你打的?”
谢灵珑开心笑道:“不然呢,我可是父皇的孩子。”
“我今日可算是明白父皇当年赢过皇叔的原因了,毕竟皇叔连我都比不过,怎么可能比得过父皇呢?
“皇叔,为人第一步,就是要敢于面对自己的不足。”
谢少虞不想再听了,再听下去他要破防了,哪有这种死命戳出伤口,还往伤口上撒盐的道理?
他没想到更令他破防的还在后头。
谢灵珑并不是直接回去,而是沿路走走停停,顺便又打了些小猎物,她嫌他占她放猎物的地方,便将他的上半身绑在马屁股上面,下半身拖在地上,一路走,一路拖,等回到大本营的时候,他已经彻底成了一个泥人。
这时有眼尖的人看见,不免疑惑:“那是……是楚王吗?”
“怎么可能,那绑在马屁股上的,怎么可能是人,绝对不是人!”
谢少虞彻底气晕了过去。
起初,将绒绒给灵珑的时候,谢玦谢卿琬夫妻二人并未想太多。
虽然这鹦鹉曾行事荒诞,但应该不至于闹出大乱子,他们天真地这般想。
直到某日,夫妻俩与灵珑一起吃饭,吃到一半,那鹦鹉突然扑扇着翅膀,飞到了案沿旁,抬头看看几人,突然发出一声怪异的低鸣。
谢卿琬下意识浑身一僵。
年方三岁的灵珑满脸天真地疑惑:“咦,它这是在叫什么?”
没等谢卿琬做出反应,绒绒忽然将头一低,猛扎进了自己的翅羽中,做出低头梳毛的姿势,实则破碎地低泣起来。
那泣声娇中带媚,娆娆地转了几圈,又有着破碎不成声的颤抖伪音,听在耳中,莫名耳熟。
谢卿琬脸色大变,尚来不及阻止,灵珑已率先挠起头:“哎,这声音怎么听起来有些熟悉?”
“就好像……在哪听过?”
生怕孩子真的想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出来,谢卿琬连忙故作淡定地说:“许是你记错了吧,这鹦鹉应当是被关久了,神志错乱。”
此话一出,那娇吟戛然而止,经过一段诡异的停顿之后,那空气中飘散的嗓音一转,竟是硬生生地化作了更娇的模样。
“皇兄,不要了~~”
这嗓音娇得几乎要滴出水来,带着一丝嗔,一丝缠,还有一股不自知的媚软。
谢玦听得心头一凛,手掌骤然握紧,谢卿琬则是大惊失色,再顾不得其他,将鹦鹉抢了过来,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捏住了它的小嘴。
空气霎时间安静下来,俄顷后突然传来灵珑生气的声音:“娘,不用你瞒我,我都知道了。”
谢卿琬心中咯噔一下:“你知道什么了?”
哎呀,她这次可真是丢尽老脸了,谢卿琬一想到或许还要在孩子面前解释,强词夺理地掩饰,就觉得内心崩溃。
灵珑依旧是气鼓鼓的样子:“爹居然欺负娘!爹爹可真过分。”
说罢,将小身子往谢卿琬的方向挪了挪,都不愿意看谢玦了。
啊?呆了一会儿,谢卿琬赶紧解释:“不是你想的那般,珑儿,爹爹怎么会欺负娘亲呢?”
谢灵珑却是不信,扁着小嘴道:“可是我听出来了,刚才那是娘亲的声音,娘都哭着对爹爹说不要如何了,那都不算欺负,什么算欺负。”
“我听说过,男人是不能让心爱的女人为他哭泣的。爹爹好坏!”
意识到事情往一种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以后,谢卿琬哭笑不得,却还是补救:“总之,爹爹没有欺负娘亲,至于你疑惑的地方,待你长大后,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