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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卢九德手捏着一份并不长的军情文书,脚步飞快往宫城内奔去,神色阴沉,浑身都似散发着阴冷气。
&esp;&esp;守卫宫城的侍卫和净军并未上前阻拦,只是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位皇帝心腹,御营监军。
&esp;&esp;要知道,往日里这位大佬可是很和气的。
&esp;&esp;卢九德在凤阳监军的时候可一点也不和蔼,脾气相当大的。但自从被调到御营做监军,那就一改往先的暴脾气,变得和蔼可亲许多。
&esp;&esp;守卫在大殿外的太监见得卢九德奔来,连忙上前去拦截。却是卢九德心急如焚,一把推开左右,口中大喊:“事关江山社稷,速带我去告万岁。”
&esp;&esp;左右的太监连忙上前来拦,却是只敢在后面追,不敢真的动手,一个太监开口说道:“陛下跟前还有群臣在场。卢爷爷再着急,也容小的们帮你通禀一下。”
&esp;&esp;可卢九德哪里等待了太监通传,大步就往大殿去,身后跟着的小太监也不敢真的上前去拖拽卢九德,只得这么一路跟随。
&esp;&esp;到了大殿门口,卢九德普通跪倒地上,高呼:“陛下,陛下,老奴有要事禀报!”后头的一干小太监们连殿门口都没得跪,一个个麻溜儿的在大殿檐下跪了下。
&esp;&esp;殿内榻上的崇祯帝脸色刚有些和缓就听到殿门口这般叫道,心中那是一个气。只听这语气就知道顶不是好消息。
&esp;&esp;王承恩站在榻尾处,抬头往门口扫了一下,开口说道:“禀陛下,是卢九德。”
&esp;&esp;本来崇祯帝已经要发怒了,听得是卢九德,忍了忍,开口道:“且看他有什么天大的事情。”
&esp;&esp;王承恩立刻上前两步,向殿门外的小太监一挥浮尘:“传卢九德觐见!”
&esp;&esp;卢九德快步进得殿内,抬头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,直接跪倒在地,粗气大喘,双手呈过文书,“请陛下快快过目。”
&esp;&esp;崇祯接过文书,就感觉纸张上有些湿,显然是卢九德手中的汗水浸湿的。心头的感觉是愈发不好了。
&esp;&esp;然即便他已经做了一定的心理准备,待得崇祯展开奏折看得片刻,双手也兀自颤抖起来,面色更是惨白中发青,“好啊,好啊,真是好啊。朕选中了一个好狗才!朕真是选中了一个好狗才,哈哈哈哈……”惨笑间,气急的崇祯帝把手中的折子怒摔下去,人也一头栽倒在了御榻上……
&esp;&esp;这一下,吓坏了殿里的人。他们立刻围了上去,喊陛下的,喊万岁的,喊父皇的,叫个不停。所有人都给惊住了,王承恩回过神后就连派人去传御医。
&esp;&esp;没有人关心那已经被踩了好几脚的奏折,只有没资格围上前去的洪承畴注意到了。他悄悄上前拿起来一看,双眼立刻睁的圆溜溜的。
&esp;&esp;郑家水师竟然大举开到了舟山,身影出现在了吴淞口外……
&esp;&esp;郑芝龙这真是要与朝廷撕破脸么?
&esp;&esp;等到御医赶到,一番忙碌,总算是将崇祯帝安置下了。而后众人便就想到了卢九德递上的那道奏折,看着在地上已经跪了一个多时辰的卢九德,甚至都已经有些摇晃,但却没人怜惜他。别的不说,只说他奉上的奏折把崇祯帝气成如此模样,他就该跪着。
&esp;&esp;洪承畴忙把奏折奉上。
&esp;&esp;朱慈烺可没啥大城府,一看内容就脸色煞白,手都颤抖了起来。
&esp;&esp;“去给首辅看。”旁的话是再说不出了。
&esp;&esp;年龄也有十八岁的太子爷比起当初同是十八岁的郑森来可差了不少。
&esp;&esp;当奏折在众人手中传递一遍后,朱慈烺颤声说道:“父皇病重,郑贼却又大军压境。该当如何是好?诸位臣工皆父皇肱骨,朝廷柱石,可有良策教孤?”
&esp;&esp;金陵城内还有不少兵马,这丢是不可能丢的,但松江、嘉兴、杭州、宁波等地呢?这些江南的富庶之地,鱼米之乡,一遭有了难,又岂能抵挡?
&esp;&esp;“这当如何是好,这当如何是好?”朱慈烺真是乱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