嬴政忽然抱起初宁,笑道:“不管如何,今日你是跑不掉了。”
翌日,嬴政召蒙恬叙话,“昨日和王后说起你的婚事,她道你也是如同她的兄长一般,所以为你考虑了许多,楚国来的姮若是文阳君之后,你们在楚国也见过的,可惜我昨日才知,她此番来秦国只是为了见你,如此真心,你怎忍心辜负?所以寡人和王后决定把姮若赐给你。”
蒙恬不觉一愣,嬴政道:“只是王后疼惜姮若,不肯她为你臣臣妾室。”
“我若娶妻,必定一心一意待她!”泽宫练武场上的承诺浮上心头,蒙恬定定道:“我亦只娶一人,与她相守到老。既然是大王和王后的意思,那臣愿娶姮若为妻。”
“可王媛又当如何呢?”
蒙恬道:“臣与王媛并无儿女之情,也不想白白耽搁旁人,还请大王体谅。”
嬴政起身走到蒙恬面前,笑道:“你如此说,寡人就放心了。”他拍拍蒙恬肩膀,“寡人决定纳王媛为妃,你既对她无心,定然不会责怪寡人横刀夺爱了。”嬴政虽是玩笑,语气却是耐人寻味。
蒙恬唇角一动,按下心中的伤感不安,拱手道:“大王莫要打趣臣。”
嬴政笑道:“如今你也即将娶妻安家,也是了全宁儿的一桩心事了。”
蒙恬微微苦笑:“臣谢大王王后恩典。”
初宁沉沉睡到中午才醒,觉得浑身像散架了一样的酸痛,心里更有种说不出的疲惫。
紫莲一边给初宁穿衣,一边道:“大王已经下旨,给蒙将军和姮若赐婚,另外交代了永巷令接王媛入宫,田全正等着王后做主,给王媛什么位份,赐居哪里?”言罢,不由得叹气。
初宁问道:“你怎么了?”
紫莲不解道:“王后从前就不喜那王媛,怎么现在还主动把她接进宫。还有蒙将军,恕我直言,他根本就不想娶姮若。”
初宁浅浅微笑,“能有姮若真心待蒙大哥,总比他一直孤身一人要好罢。至于王媛,大王念着她父亲的功劳和她多年痴心,迟早是要让她进宫的,所以还不如我软和些,主动向大王提起此事,大王也感念着我的大度贤良。”
紫莲看着镜中的初宁,道:“王孙从前很少这样笑不由心。”
“原我以为会很容易,可现下忽然发现,好像我与大王之间同其他夫妻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,他也会疑我气我,彼此都少不了的身不由己,或许婚姻就是这样。”初宁依旧含笑,“好了不说这些丧气话了,自己选择的路罢。”
简单梳洗后,初宁回到承元殿,娉柔早在宫门口等着,一见着初宁,便跪下,“王后恕罪,娉柔做了件错事。”
紫莲道:“姑娘这是做什么?在外面没头没尾地跪下,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王后无端责罚了你,伤了体面。”
娉柔跪也不是,站也不是,一时焦在原地,急出了眼泪。
初宁道:“进来吧。”
一进内殿,娉柔便道:“王后恕罪,娉柔昨日在大王面前说错话了。”
初宁留意着娉柔的神情,问道:“你跟大王说了什么?”
娉柔抹着泪,怯懦着道:“我一时嘴快,说了...说了从前蒙大哥属意于王后。”
心中难免怒气,初宁冷声道:“我就想若非不是与我和蒙恬都熟悉的人,大王根本就不会把他人乱嚼舌根的话听进耳朵里去的。”她扬一扬眉毛,又问:“你们相谈了何事以至于说到从前那些旧话?”
娉柔怅然嗫嚅道:“我本只是想帮阿媛姐姐进宫,她爱慕大王多年,伤病之中更为和蒙大哥的婚约忧心,她一直哀求于我,让我帮她向大王递话,我看着她可怜,心急想帮她才一时情急嘴快,在大王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。请王后恕罪!”
初宁不由蹙眉,伸手抬起娉柔的下巴,“以前,你与王媛的情谊不过一般,何以这次你要如此尽心地帮她?”
娉柔垂泪不止,初宁为她拭去眼泪,轻轻叹道:“你与睿儿自幼相识,两情相悦,我一直把你当我的亲姊妹一样看待,可你呢?你是心善所以愿意帮她,但却千不该万不该背着我做这样的事。”她捏着娉柔的脸,继续说:“并且以无心之失给我添赌。”
娉柔紧紧皱眉,似有悔意,她咬一咬嘴唇道:“我知道王后是因为长安君的事怨恨我父亲,必然不会帮我,可我只是想让父母亲能够回来。王媛说,如果她能成为大王的妃嫔,一定会帮父亲进言,也会请她父亲帮忙向大王求情的。”
初宁感伤道:“求情?你真是糊涂,王绾若会帮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