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,他早就帮了,何须等到今日?你要知道大王是因为太后的缘故才一心要驱逐你父亲,大王心中的怒火决议,岂是旁人三言两语就可轻易转圜的?你说得对,我是恨你父亲,所以也不妨告诉你,我是不会让他再回来的!”
聘柔脸色越加发白,眼泪忽然凝住,哀哀望着初宁。
“因为你,这已经是我对吕不韦最大的宽容了。”初宁轻叹一声,柔声道:“而且你父亲在外反而是好事,大王对他是恨多于敬,怨大于崇,真真比我更容不下他。所以你心里纵有再多的不平,也只有自己咽下。你父亲深知其中原委,他自己也是不愿再回来了的,你以为他把你留下是为了他自己能有条后路吗?父母之爱子,则为之计深远。你父亲是只希望你能过好你自己的生活,不要被上一辈的恩怨给凭白耽搁了自己的终身大事。”
娉柔失声哭泣道:“可是父母远在他乡,我如何能安心度日?”
初宁叹道:“儿女平安度日才能让父母安心。”
娉柔闻言一愣,掩泪良久方才道:“是我浅见,辜负了父母和王后的教诲。”
初宁道:“今日你肯与我说实话,我也很是感激,到底我们之间不同于其他人,照理,你也该唤我一声阿姊。”
娉柔扑进初宁怀中,流泪缓道:“阿姊。”
初宁轻轻拍着她的后背,“王媛就要进宫,你与她也是朋友,如果你想去她那里侍奉,我也会答应你。”
“不!我想继续留在阿姊身边。”娉柔想了想又道:“如果阿姊是想让我看住她的一言一行,我也愿意前往。”
“傻孩子,我怎舍得你去做这样的事。”初宁擦着她的眼泪道:“况且,王媛本性不坏,只有深情,深情又有什么错呢?”